遇見不如你(1 / 1)

北方的天,總是很奇怪;冬天剛過去,長袖衣服沒來得及著身,就已經是夏天了。

七歲,正是淘氣的年紀。

麵對野外的花花草草、飛蝶爬蟲,還有吹來的河泥香氣,沒有哪個男孩子能抵得住初夏的誘惑。所以我總是往外麵跑,村東村西,村南村北。

我是個很奇怪的小孩,或許說古怪更合適。其他的孩子成群的光著屁股滿街跑,追逐嬉戲,玩著屬於那個年代的遊戲。我卻總是獨自走向那片沙地。我喜歡在那裏堆砌,堆幾座小屋子,圍上小院子;哪怕是簡簡單單的挖個沙坑,也能在裏麵獨自呆到老娘扯著嗓子喊我回家吃飯。

說起這片沙地,沒人說的清是如何來的,成年後問起快入土的老人,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在這個廣袤的大平原上,這裏就突兀的有一片小沙漠,或許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很大的沙丘,麵積差不多有5平方公裏。更奇怪的是附近並不缺水,還有河,沒人能說的清楚這塊高出附近村莊很多的小沙漠是如何來的。

我像往常一樣耍累了躲在陰涼的沙坑裏睡著了,睡得很香,好像還夢到了隔壁村的姑娘香芹,衝我甜甜的笑…還沒來得及把這份甜蜜咽下去,一陣劇烈的震顫把我驚醒,香芹也隨之消失不見。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突然眼前一黑,身子隨著沙子迅速的向下沉去,我驚慌的雙手亂抓,雙腳也不自覺的亂蹬,越掙紮陷的越快,後來我就嚇得昏過去了。

“你沒什麼事,運氣好,正好落在了我麵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朦朧的眼神裏,一位很清秀的姐姐映入眼簾。年紀差不多有30幾歲,或許我應該叫阿姨或者姑姑更合適吧。身上的穿著和我們村裏的女人不一樣,我沒有見過,多年以後回想起來,也不記得哪個民族有那種服飾。衣服的扣子是呈十字型,橫豎各一排,就像是整個上衣是一個大口袋一樣,褲子沒什麼特別的。最奇怪的是頭上,戴著一頂像是刺蝟樣的帽子,我也說不清是帽子還是…不過臉上總是掛著冰霜,一副我欠了她很多錢的樣子。

“阿姨,我是掉到哪裏了?”

“什麼阿姨,叫姐姐”

“哦,姐姐…”

眼前這位姐姐背過身去,緩緩說到:“這是沙地底下,應該有幾十米的樣子。”

我循著昏暗的火光,四處打量了一翻。這裏像個地下宮殿,不過略顯寒酸,沒有優美的壁畫,也沒有精美的玉器瓷瓶。零零散散的淨是一些發黑的碎陶片,還有一些已經散掉的竹簡。

“姐姐,你不像是附近村莊的人呀,我沒見過你。”

她沒有說話,衝著那片牆壁發呆。

我起身湊了過去,牆壁上隱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很像是村裏疤疙瘩的臉,雜亂不堪的那些傷痕一樣。“姐姐,你是從哪裏來的,你就住這地底下嗎?”

“閉嘴…”冰涼的臉上冒出冰冷的語氣。

我心裏不禁一驚,我不會是遇見奶奶經常講的“女鬼”了?嚇得慢慢倒退著向後麵挪去,噗通一聲,被腳下的石頭絆倒了,右手按在了一塊碎瓷片上。血,不知怎的,像瘋了一樣往外麵噴,我頓時慌了,嚇得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