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還是找到了幸運的陶教授,正如陶教授小組所研究的幸運守恒所得出的,陶天行的前三十年太過幸運了,除了沒孩子沒老婆,他什麼都有,而且老婆是他自己不想找的,所以必將會有比之普通人更加強大的不幸降臨在他身上。
但是陶天行從不幸發生的一刻反而長舒了一口氣,不是因為他找到了不安的源頭而覺得舒坦,而是覺得不幸對他的打擊比想象中的輕太多,他的不幸隻是一種怪病,還好沒有什麼慧星撞地球之類的奇災。
沒波及到他人,還好還好,陶天行暗想。並不是他自戀,而是自他提出幸運守恒之後,他的課題組經過大量的研究,發現在大整體中,例如一群人之間或者一個人的一生中,幸運與不幸的量並不是對等的守恒,而是類似於一個平方比:幸運=不幸的平方。所以他就提出了這個假設:每個人,或者一個整體中幸運=不幸的平方。
可想而知,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陶教授的不幸要大到什麼程度,打個比方,他中獎的500萬,可能在未來就變成25億的損失,如果他承擔不了,極有可能波及他人,也就是說他未來的不幸很有可能禍及一個地區,或者為禍幾十年,而不會局限於自身。
而怪病也是真怪,當時陶天行在看一個男子不幸得怪病的新聞,看完之後渾身就開始發麻,他渾不在意的點開評論,準備評論一二。可是等他入睡之前渾身依然發麻,而且伴隨規律性抽搐,他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他的抽搐並不嚴重,甚至在外人眼中,陶教授就沒有抽搐,但是第二天,這種抽搐就開始嚴重了,並呈現出一種規律性。這種古怪的抽搐每天會有三次,早上六點、上午十點、下午十四點,一開始都是極其輕微的,單單覺得渾身發麻,五分鍾後手足尖會覺得顫抖,再過五分鍾就是全身的抽搐與震顫。但是這一刻鍾的時間裏,在外人看來陶教授是與常人無異的,除了不能動彈和眼中痛苦的眼神。陶天行第二天就讓自己的助手小王在身邊看著,小王記錄下了發病的過程,在外人看來是看不到一點發病痕跡的。
於是整個6月,陶天行尋遍了整個家鄉和京城的醫院,還有一些醫學院校的病理學專家,最後大家一直認為,這是一種心理疾病,是某種幻症,並叮囑陶教授好好休息,年輕也不能太拚雲雲。但陶天行知道這病不是心理疾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每次震顫的些微不同,就像初始的麻痹,一開始是從指尖,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從指尖到了指甲蓋一半的位置,全身的震顫雖然短時間感受不到多大不同,但是陶天行明白總會越來越嚴重,極有可能是神經的問題,陶天行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判斷,雖然經過各種儀器檢查都檢查不到他神經出了哪些問題。
7月,在一個好朋友李京的介紹下,陶天行來到京郊一座山上,據說山中小屋中住著一位隱居老中醫。李京是陶天行在某政府部門開講座時認識的朋友,個人社會關係很廣,而且為人對朋友十分不錯,兩人已經相識相交五年了,有很多知名大學的講座都是李京想辦法推薦陶天行去開辦的。當他聽到陶天行的病情時便推薦了一個老中醫給他。陶天行憑借朋友的關係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老中醫黃耀,黃耀看著年齡60上下,其實已經75歲,據李京介紹,黃中醫擅長全身性的病例,比如全身性的皮膚病等等,甚至是全身性的癌症,他擅長於係統的從病症下手,有些病患因為黃醫生的診治而得到了生命的延續,對於陶天行的病情可能會有用。黃耀在對陶天行的病狀初步診斷後,認為此症隻是一種簡單病征,也就是說隻是一個全身性大疾病的開頭,是體內盛氣由盛轉衰的開始,並告訴陶天行,常人過了30歲也要經曆到中年的過程,渾身的盛氣也會漸漸轉衰落,但絕不會如此激烈和突然,所以陶天行的病症應該是有外因所致,他讓陶天行多加注意,因為根據病征判斷,如果體內神經一直這樣糾結下去,有可能一年之後就要麵臨癱瘓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