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3)

桐山人大常務副主任莫仁澤就是被保護的幹部之一。

縣幹班開班前,黨校的幾個校長和後來要給縣幹班授課的教授們,就對縣幹班的名單進行了認真地研究。都在南州市,40個人中,除極個別生僻單位外,其餘名字都或多或少地聽到過。特別是縣裏的15個同誌,更是熟悉了。這些人中,除莫仁澤外,還有一個,也是在南州政壇上傳得比較多的一位,就是湖東縣的副縣長陳然。

陳然是湖東老資格的副縣長,兩屆將滿了。這樣一個老資格的副縣長,來參加縣幹班的學習,著實讓黨校的同誌們吃了一驚。隨即,他們就明白了——陳然惹上了麻煩,到黨校來待上兩個月,也許正是一種……

“胡教授啊,講到經濟,現在中國的股市到底有沒有到底?”餘威將煙蒂扔進走廊上的垃圾桶裏,然後又給胡弦遞了一支。

“這個嘛……”經濟學者應該說,是喜歡對這一類的問題發表感慨的。胡弦將煙接了,又湊到餘威遞來的火上,點了,吸了一口,道:“這個,據我的觀察,應該是到底了。你要看看,隨著國際金融危機的逐步緩解,國際金融形勢正在好轉。就中國來說,政府加大了公共性財政的支持力度,進一步拉動了內需,整體經濟大盤正在回暖。而股市,如果它健康的話,它就應該是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的晴雨表。從去年上半年開始的熊市,應該隨著經濟的複蘇,慢慢地回陽。就其發展模型來看,已經到了穀底。最近,或者是上半年,股市小幅反彈,是必然出現的。隨後,我分析,到下半年,會出現較大的增長。”

餘威聽著,點點頭:“胡教授這麼一說,我覺得就通透了。我還有一些,正套在裏麵。這樣,我也不急了,等著大盤回升吧!”

“當然對。股神巴菲特就說過,真正從事資本運作的股市經營者,絕不僅僅關注當下的市場,而是關注長遠。10年,20年,甚至更遠。”胡弦侃侃而談,任曉閔走了過來。任曉閔聽了會兒,道:“胡教授真得好好地給我們上堂股市課。”

“我會講的,不過不會單獨地拿出來講。講中國經濟,不講股市,那是不可能的。”胡弦換了話題,“任書記啊,你是班長,這個班像今天這樣,可不行哪!我建議,適當的時候,你們班委和支部開個會,強調一下,總得有個紀律吧?”

“這個我已經注意到了。下午,我就來安排。”任曉閔說著,伸手朝走廊外接了幾滴雨水。雨水沁涼,落在掌心裏,一瞬間,她想起了鄉下的時光。30年來,在她內心深處,最讓她記得的,還是那天真而溫暖的鄉下童年。

“到時間了,進去吧。”胡弦走在前麵,餘威望了眼任曉閔,輕聲道:“班長今天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可愛?”任曉閔回過頭,“餘部長這是笑話我吧?都老了。”

“你老了?那我們……”餘威笑著,目光同任曉閔的目光不經意間打了個結,又趕緊散開了。

中午,仁義縣教育局長王強帶著兩個副局長,特地到黨校來看望餘威餘部長。學習期間,各地來人看望領導,這是黨校不成文的規矩。雖然開班才五天,但看望不在時間長短,關鍵是表達對領導學習的高度關注和深切關心。王強給餘威帶來了四條中華煙,同時帶來了一箱子五糧液酒。

餘威部長說:“正好,酒來了正好。中午我請班上的同學們喝一杯。”

任曉閔表示讚成,說:“也捱了好幾天了,大家聚聚也不錯。另外請上幾個校長和延教授他們。”

餘威道:“請校長,我可請不動。你是班長,你請吧。胡教授這邊,我來請。”

任曉閔就小跑著到辦公樓,丁安邦副校長正準備出門。任曉閔說:“丁校長,中午沒安排吧,我們班請校長們吃飯。”

“喲,請吃飯?好啊!”丁安邦笑了笑,問其他校長是不是也請了。任曉閔說她正要請。丁安邦說那就不必了,我讓湯主任代說一聲。地點呢?

“就在黨校食堂吧?也請湯主任安排一下,反正有人結賬。”

“那好。”丁安邦下了樓,任曉閔跟在後麵,在樓梯上,正碰著周天浩。沒等任曉閔開口,周天浩就道:“任書記有事?上來坐坐吧?”

“我是來請校長們中午吃飯的。”任曉閔停了步子,答著。

丁安邦已經下去了,周天浩說:“上去坐坐吧,反正時間還早。”

任曉閔沒有拒絕,周天浩在前,兩個人上了樓,進了周天浩的辦公室。周天浩的辦公室不大,朝南是一麵落地長窗,窗台上放著一盆大葉竺。辦公桌整理得幹幹淨淨的,左邊桌角,還擺著一盆文竹。任曉閔低頭看了會兒,說:“這文竹,我也喜歡。清淨得好!”

“清淨?任書記這形容得有意思。我也是喜歡,可就是找不出像清淨這麼合適的詞來。現在總算找著了,清淨,是啊,清淨!”周天浩倒了杯水,遞給任曉閔,“我聽說有不少同誌沒來上課,是吧?”

“就是。剛才胡教授還……下午要開班委會。可是,班委有兩個也不在,看來隻有下周了。”任曉閔接著道:“今天周末,大家有事也可以理解。”

“是啊,周末了,又是一周了。”周天浩歎了聲,說:“流光容易把人拋,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