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開局(1 / 3)

第一章出山

長白山深處,一名年約十歲出頭的孩騎在一頭巨碩的東北虎背上,以極快的速度在林間穿行。

在這明眸皓齒,皮膚透著晶瑩光彩的俊美孩跨下,林中之王的東北虎溫馴的如同一隻大貓,奔騰林間,輕盈非凡,生怕動作過大,惹惱了孩。

山區外圍的一間林場,孩翻身從東北虎背上躍下,拍了拍老虎的腦袋,帶著幾許滿意道:“黑,你可以回去繼續做你的山大王了,老子要出山了,在山裏一待就是十二年,快要把老子悶出病來了。”

老虎碩大的腦袋頻點,發出一聲似吼非吼的叫聲,似乎是在為終於得回自由而感到激動,臨走時,眼眶居然都微微濕潤了。

如果老虎也會話,這家夥一定會就此咆哮宣泄:“終於……終於再也不用伺候這個煞星了……我的虎嬌娘們,俺來了……”

孩名叫蘇陽,其實他是孩,確實是一個大的錯誤,雖然從外貌上來看,蘇陽絕對隻是一個十歲出頭點的娃娃,可是他的真實年齡卻已經高達一千四百六十六歲,儼然就是一個死不掉的老怪物。

一千四百餘年前,正值隋朝末期,本是農戶獨子的蘇陽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遇一個稱得是得道高人的怪老頭,那怪老頭遇見蘇陽時已然命不久矣,他有著千載難逢的絕佳根骨,要收他為衣缽弟子。

當時的蘇陽不過七歲,又是沒見過世麵的農戶孩子,自然是聽之任之,跟隨怪老頭身邊數月,後者撒手西歸,留給他一冊名為《道心種魔**》的典籍,並告知他一處隱藏於長安城內的寶藏所在。

在那時,蘇陽才知道了怪老頭的真名——邪帝向雨田。

亂世紛爭漸起,蘇陽回家時,父母已然雙亡,以前的親戚也都失散無蹤,無奈之下,蘇陽惟恐亂世禍己,索性躲進了深山之中,潛心參悟《道心種魔**》,修煉有成後,再度踏足塵世,已是數年後的事了。

當時的蘇陽化名為羅士信加入張須陀麾下,那年他正值十四。

後來他的首任老板中了李密之計,兵敗戰死,幾經轉折,蘇陽最終率部投入李唐,征戰殺場,得以冊封絳州總管,封郯國公。

直到二十八歲那年,李唐漸掌下大勢,蘇陽也厭倦了殺戮之事,以他隨心所欲的性子,索性假死脫身。

而後隻身潛入長安啟出寶藏,那時候,他已然清楚自己要去取的寶藏即是號稱“得之得下”的楊公寶藏。

在楊公寶藏內,蘇陽發現了令他九度蛻變重生的《蒼穹九變》,以及怪人師傅留給他的傳承信物邪帝舍利,至於內中所藏巨量財寶等物,他卻絲毫未取。

畢竟,從始至終,蘇陽都隻是抱著遊戲人間的態度,而沒有想過要去爭霸下。

得此兩物後,蘇陽念舊主之恩不薄,將楊公寶藏的所在悄悄告知了秦王,隨後遠遁西域,舍《道心種魔**》,轉修可得長生之道的下第一奇功《蒼穹九變》。

而這《蒼穹九變》功法也的確無愧為淩駕於道魔兩係最高典藏之上的下第一奇功,在這一千四百年中,給予了蘇陽九次蛻變重生的機會,雖未必稱得上長生,卻也等若不死不滅。

唯一令蘇陽無奈的是,《蒼穹九變》有個很是令人頭痛的副作用,那即是每次修煉到最顛峰,即會令他返老還童,化繭重生,少則三五十年,多則百年,方才覺醒重生。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倒也罷了,最令人惱火的是,每一次蛻變蘇醒後,蘇陽都是以嬰兒的形態重生。

在蘇陽的記憶中,他上一回蛻變重生將《蒼穹九變》修煉至顛峰境的時候,正值二次世界大戰中期,當時他正在歐美遊曆,察覺到自己又將再一次蛻變重生後,蘇陽立刻潛入了長白山深處,尋了一處與世隔絕的無人區,等待著自己第九次,據也是最後一次化繭蛻變。

整整六十六年後,蘇陽才完成了這一蛻變,剛出生的他僅僅隻是一個嬰兒,但即便是如此,也不影響他在深山老林中肆意妄為,稱王稱霸。

秉承著前八次蛻變重生的規矩,蘇陽並沒有急於離開長白山,而是潛心修煉《蒼穹九變》,直到將此功法修煉至第三重,這才踏足塵世。

這一次修煉的速度顯然要較過去蛻變重生後的修煉速度快了許多,隻是十二個年頭就已達成,這倒是讓蘇陽高興了好一陣子,要知道他最早一次蛻變重生,可是足足用了二十四年的時間,方才修煉到第三重的。

此刻正值十冬臘月,白雪紛飛之際,蘇陽赤條條的在林場四處張望,雖然以他蛻變九次的體質,早已不懼寒暑,但踏足凡塵,光溜著身子可不是他的習慣,蘇陽的目光很快便鎖定了林場另一頭亮著燈的大木屋。

也不見蘇陽如何動作,前後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是橫躍百餘米,探頭來到了木屋前,毫無顧忌的大刺刺推門而入。

屋裏頭,一對男女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活塞運動,驟然見到一個赤身**的孩撞進屋來,女的頓時發出一聲尖叫,而那男人則是愣了愣,旋而勃然大怒,跳下炕不二話的掄起大拳頭朝蘇陽砸去。

“砰”地一聲,蘇陽一抬手,便將那名東北壯漢給丟出了屋外,目光掃過炕頭亂七八糟的衣服,自顧自的隨便挑了兩件穿在身上,旋而轉身離開了木屋,消失在紛飛的大雪之中。

直到此刻,那個抱著被子尖叫的女子才緩過神來,匆忙穿上衣服跑出屋外,找自家男人去了。

穿著一身與其體形完全不襯的大襖子,蘇陽徑自向南而行,待到明時分,已然來到長白山一角,一個約莫百來戶人家的山村。

“先找些吃的再趕路……”

蘇陽從來都不虧待自己的肚子,加上他自從修煉了《蒼穹九變》後,食量劇增,縱然是如今十二歲年紀,一頓飯的量也要趕上成年壯漢的兩倍有多。

第二章

山裏人起的早,縱然如今隻是光時分,村子裏已見人跡,由於這幾日大雪的關係,家家戶戶起床的頭件事便是掃雪,否則怕是連房門都出不去了。

蘇陽是真餓了,進了村子,便憑他那無可比擬的五感搜尋起食物來。

正值過年時節,山村條件雖然艱苦,家家戶戶也多有準備些吃食,很快蘇陽便聞香而動,來到村子東首的一件茅草屋前。

幾大片肥碩的蠟肉片,十來串家製灌肉腸掛在屋前,著實讓蘇陽流下一串不符他千年高手形象的哈喇子。

茅草屋門前積雪已然掃淨,一名五大三粗的胖子瞧見一半大孩子在自家屋前流口水,亦是微微一愣,都是村裏村外的,蘇陽這樣的生麵孔他自然不識。

“哪家來的娃子,咋穿這麼點衣裳,這寒地凍的,快別在外頭佇著了,趕緊進屋裏暖暖身子。”

胖子緩過神來,也不二話,幾大步上前,拉著蘇陽便往自己屋去。

山裏人素來好客豪爽,見蘇陽這麼個不是本村的孩子在外頭受凍,自然於心不忍。

蘇陽也不矯情,隨胖子進屋,嘿嘿一笑,朝炕上一坐,還真別,頓時心情舒暢了不少。

“娃子你等著,叔給你整張餅,下碗大肉麵,大過年的,來了就是客,餓著俺自己,都不能餓著這麼個娃子。”胖子瞧出蘇陽餓得緊了,進屋便朝灶台去。

蘇陽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還是沒什麼,心中卻是覺得這胖叔不錯。

一直以來,蘇陽的性子就是這般隨心所欲,沒吃沒喝了,或搶或偷,為善為惡全在他一念之間,憑他的武力值,那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但碰上像胖子這麼實誠的莊稼漢子,他卻不會有半點壞心思。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般微妙,哪怕隻是初見,也一樣能琢磨出點門道來。

胖子速度倒是夠快,沒多久便整了兩張大麵餅子,下了碗熱氣騰騰的寬麵條端上了炕。

蘇陽也不多話,一邊啃著大麵餅子,一邊擼著麵條可勁兒吃,前後不到三五分鍾,就徹底消滅了眼前的食物。

“你這娃子怕是幾沒吃了吧,瞧這餓的!”胖子笑了聲,問了句道:“飽了沒?”

蘇陽抹去嘴角的油水,很是坦率的搖著腦袋道:“六成飽。”

直到胖子又拿了八個白煮雞蛋讓蘇陽消滅掉,後者才露出滿足的笑容,嘿嘿笑道:“謝謝胖叔了。”

胖子坐到炕上,憨直的笑了笑道:“娃子,這咋跑到這王家村來的?”

“走迷了路……”蘇陽一句話帶過,想了想向胖子問道:“現在是哪年啊?胖叔?”

“你這娃子,該不是給凍暈了,連年頭都記不得了。”胖子指了指炕頭的日曆道:“今二個是大年初六,010年呢。”

“這次蛻變重生耗去的年月倒不算太久,才六十多個年頭!”有了時間概念後,蘇陽心中暗道一聲。

“哪個村的娃子呀,和叔道道,等俺閨女和婆娘起了,俺送你回家。”

蘇陽正待隨便編個借口應付,屋外傳來一連串喇叭聲,胖子聽見後,一拍腦門兒,也不等蘇陽回答,緊趕慢趕的奔屋外去了。

等到胖子再度進屋,身後跟著五人,來人衣著很是考究,一看就不是尋常村民,麵上雖都帶著笑,但落在蘇陽這對火眼金睛中,卻多少有些假。

“李縣長,您咋親自來了呢,您先在屋裏歇會,俺這就請村支書過來。”

胖子招呼了一聲,飛也似跑出了屋外,像王家村這麼個偏遠山村,幾時有過副縣長這樣級別的大官員來哦,也叫是前不久這位李副縣長為了與外商談合作,要出口王家存附近紅衫木的事兒來過一次,否則還認不出呢。

村裏村外的,就那麼大點地兒,沒多大會兒,胖子便領著個裹了大襖子的六旬老頭進了屋,老頭叫王喜順,在存裏當了二十來年支書了,可是整個王家存最有威望的人,見到李縣長帶著秘書和三名日本外商後,不由麵色微微一變,眼中掠過一抹憂色。

“老王啊!大過年的都來打擾你,實在是抱歉啊!”

李副縣長貌似熱情的主動上前與王支書握了手,隨後介紹道:“這次我可直接把日本外商都一塊兒帶來了,這向國外出口木材的大事,今兒個我們一定要商量個結果出來,可不能讓人家外商白跑一回,你是這個理不?”

“世道果真變了,啥時候咱這赫赫朝大國開始和日本鬼子做生意了……”

炕上的蘇陽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他是在二戰後期方才躲進長白山閉關的,之前十多年都在歐美遊曆,卻也沒有少聽日本鬼子在中國幹的禽獸事,自然不會對他們有好感。

“這位是平田先生,這位是由美子姐,這位是陸翻譯,這次我陪同前來,都已經與外商商談好了,合同也都已經準備妥了,靠山屯一直都是老王你做主的,我看,今咱就把這合同簽了吧。”李副縣長拍著王喜順的肩膀,十分鄭重其事的道。

“李縣長,咋靠山屯承包的這片林子也有十來年了,為了保住這片林子,咱屯子裏的人可沒少花力氣,就圖能保住這片紅衫林,不是我王喜順落您麵子,這合同是真的簽不得。”王喜順繃著老臉,連連搖首道。

“王喜順同誌,你怎麼就這麼不配合呢,招商引資是……”

不等李縣長官威發作,與其同往的陸翻譯便笑著插上道:“老王,你先別忙著拒絕,你們當初屯裏承包這片林子花了八十萬,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不但沒有因此賺到一分錢,反倒是虧了不少,如果你願意與平田先生的公司簽訂這份合同,我可以保證,在未來半年中,你們屯裏個個都能成為萬元戶,另外,我必須提醒你的是,這份合同的合作年限是十五年,按照這個發展趨勢,你們靠山屯日後可就是日進鬥金的地方了。”

“咱屯裏人不稀罕。”王喜順的堅決顯然出乎陸翻譯的意料,同樣,他也徹底觸怒了抱緊日本外商大腿的李副縣長。

“王喜順,你這個支書是不想當了,是不。”李縣長怒道:“信不信我回頭就撤你的職。”

與此同時,一直未曾發言的平田則是與身邊的由美子以日語交談著什麼,二者時不時的笑出幾聲,似乎談判的不順利,完全不被他們放在心上。

王喜順雖然是個山裏人,但好歹也算是半個體製內的人,他自然明白李縣長的威脅絕非無的放矢,後者還真就有這份撤換掉自己這個村支書的能力,如果讓他任命一個靠向他一方的人來擔任新的村支書,這片珍貴的紅衫林毀在日本人的手裏幾乎就是板上定釘的事了。

就在王喜順剛想放幾句軟話,想把氣氛緩和一下的當口,驀然一道人影自屋子裏竄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孩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

蘇陽一指點向仍自笑中的平田與由美子,嘴角牽起一抹完全不該是一個孩該有的邪邪笑容,“幫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第二章老子餓了

上海,外灘號四樓的JeanGerges法國餐廳一角,約莫十來名電影劇組人員正在忙碌的布景。

幾台攝影機鎖定處,一名身著華貴粉色晚禮服的女子靜坐桌旁,一對秋水明眸淡淡望向窗外,巧奪工的絕色容顏在餐廳爛漫的燈光下顯得如此的懾人心魄。

隔外此處十來步距離的另一張餐桌上,一對情侶目不轉睛的朝這一方向看著,男子眼睛發直的感歎道:“蕭薇真人比電影裏看起來漂亮更多啊!實在太美了,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等她拍完戲,一定要請她為我簽個名……”

男子的女友長相也頗為甜美,稱得上美女二字,但是與隔桌遙望江景的影壇後蕭薇比起來,可就差地別了,不過她倒是沒有因為自己的男友大發花癡而著惱,其實她自己都快要被蕭薇那無與倫比的豔光給迷倒了,聞言亦是一個勁的點頭道:“簽名當然要的,如果能有機會和蕭薇合影一張,那我會幸福死的。”

“合影估計有難度,等人家拍完戲了,努力爭取一下!”男子很是認同女友的合影建議,用力點頭道。

餐廳內,似這對情侶這般,因蕭薇的影後豔光而大發花癡的人其實大有人在,也虧得是在這家赫赫有名的JeanGerges法國餐廳了,能夠來這裏用餐的人都具備著社會精英水準之上的高素質,若是換到旁的大眾餐廳,怕是拍攝還未開始,蕭薇便要被狂熱的影迷團團包圍。

布景已經完成,導演又是上前與蕭薇交流了幾句,正打算喊“ain”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閃進了拍攝區域,一隻黑呼呼的手不二話的抓起蕭薇麵前餐盤中的黑喇叭菇羊裏脊塞進了嘴裏。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之一愣,等到導演緩過神來,不禁氣急敗壞的衝上前去,瞪著突然闖入拍攝區的不速之客,瞧清後者竟然是個衣衫有些破爛,年約十歲出頭的孩時,一時間卻不知罵些什麼好了。

那孩似乎完全無視了這位在國際影壇都頗有聲望的大導演,眨巴著一對深邃如鑽的黑眼睛,淡定的吃幹淨最後一口裏脊。

旋而孩從破爛衣兜裏摸出一隻黑色男款路易威登錢包,從中抽出幾張百元美鈔丟在餐桌上,然後又似意猶未盡的將蕭薇身前的紅酒杯拿到手中,一口飲盡。

“剛才在江邊被自己痛扁的那個紅毛洋鬼子果然沒有騙人,這家菜的味道不錯……”

這孩自然就是經曆了九次蛻變重生的蘇陽,他一路從長白山趕來,便直奔花旗銀行,卻吃了個閉門羹,畢竟都快要晚上八點了,銀行自然不可能營業。

肚子有些餓的蘇陽走在外灘上,被走在他身後的一個美國佬當作乞丐呼喝了兩句,蘇陽自然不會對洋鬼子客氣,直接把美國佬拽進巷一頓狂扁,順帶搶了前者的錢包。

從美國佬口中得知附近就數這家JeanGerges法國餐廳的菜味道最好,素來隨心所欲的蘇陽亦是不二話的進了餐廳。

一時被蕭薇餐桌前的肉香吸引了,無所顧忌的蘇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闖入拍攝區域吃了起來,於是就成了導演眼中胡鬧的破孩。

“你……你是哪家的孩,怎麼這麼沒禮貌……”

導演帶著幾分歇斯底裏的吼道,“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也難怪大導演會有這麼一,眼前這孩一身破爛裝束,身上又是髒兮兮的,根本就與此間的格調不般配,雖然孩信手摸出幾百美金,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隻錢包根本就不是這孩子的,剛才孩在摸錢時從錢包內翻出來的幾張外籍VIP金卡就已經最好的明了這一點。

“你真礙事,不就是吃你一塊肉,又不是沒給你錢,再羅嗦,錢都不給了。”

蘇陽老氣橫秋的道,顯然是沒吃過癮,一屁股坐到餐桌空下的另一邊,自顧自的吃起桌上的另兩道菜來,看他那不文雅的吃相,顯然真是有餓到。

“你們還愣著幹嗎,趕緊把這破孩攆走……”導演徹底怒了。

一旁看著眼前匪夷所思一幕的劇組人員這才算是反應過來,一名劇務不二話的大步上前,一把朝蘇陽的後衣領抓去,想是要將這攪局的乞丐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