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意思,梁家少夫人的名頭是足夠有分量足夠有吸引力。
她順勢問:那你覺得呢,你最看重一個女人身上的哪一點呢?
他沒了正經: 哪一點都很重要,從臉到腳。
她沒好氣,戴上墨鏡不理他,靜靜地享受午後陽光的撫慰。
她想,按照硬件指標來計算,梁之業是遠遠地超標了。如果這個也不是,那應該是誰呢?這個世界也沒有讓她看到更好的,她自己也想象不出來,無從培養,就這個吧,就這個吧,找個機會從了他。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鍾子山。
她突然轉回身來,和他搭話:我的好朋友朱明明最近和男友分了手,我想,要不要把她介紹給你的朋友?
梁之業好奇地問:我的哪個朋友?
她故作輕鬆地說:鍾子山啊。他也單身太久了,你是他好友,理應給人家張羅一下。
梁之業駭笑:你開什麼玩笑啊,朱明明?那麼俗淺,哪裏入得了鍾子山的法眼。
夏楚楚趁機追問: 那鍾子山喜歡什麼樣的人,你說說,我的單身女朋友們成天讓我給她們介紹優秀的男朋友,我被她們煩死了,朱明明不行,還有其他人選呢。
梁之業說:“你就甭操心了,鍾子山根本不準備這輩子還要婚娶,甚至再交女友。”
“啊?他又不是火星來的?我不信。”
“嗬嗬,你說對了,他還真是火星來的,他隻打算一輩子抱著前女友的回憶過活呢。”
“她前女友究竟是哪方神聖?這麼讓他不能忘懷,連登徒子也不願意做,選擇做和尚?”
梁之業想了想,說:“我看也是很普通,沒有身家背景,聽說家境很貧寒,從小失去父親,美貌也不是驚為天人的,工作在電視台,但也不過是個打工的,學曆本科,真正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提及的。”
果然,這個時代裏,人都是按照指標分成三六九等的,看身價、相貌、學曆、工作,什麼都可以量化,還講什麼道德教育和素質教育。
連梁之業這樣已經完全有資本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人也還是這樣在衡量一個人。
夏楚楚又問:“那她的人怎樣?我是指性格。”
梁之業沉思了片刻,“怎麼說呢?很難說,長相很清純的一個人卻非常倔強,性格很強烈的那種,很難說,這可能也和她的成長環境有關係,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是性格不太健全。”
夏楚楚對這樣的評價很反感,話題立刻走入死穴。
……
還有那一次,他和她一起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
電話響了起來,夏楚楚的思緒被帶入現實。
她拿起電話,女秘書的聲音溫柔地響起來:“夏總監,總經理讓您去趟他辦公室。”
夏楚楚應一聲,掛斷電話。
她想起來剛才的回憶內容,心下有點茫然,這是不是一種天意?
他和她每一次,隻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是那麼一點點,卻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偏差,沒有辦法走到一起。
而這每次的偏差,似乎卻總是和一個人有關。
也許,這就是宿命。她對自己說。
但是,塵埃已經落定,沒有懸念。
如果梁之業惱羞成怒,那她隻有努力收拾殘局,她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一切都是好奇心惹的禍。
可是,僅僅是好奇心?
當這個疑問出現在腦海的時候,她禁不住微微地戰栗。
難道是那種盲目的、不顧一切的、瘋狂的、義無反顧的愛情?
不是的,不是的,夏楚楚搖搖頭,她是一個理智的女人,理智的人就應該做理智的事,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