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首要職責(2 / 2)

我若想重新獲得權利,讓這個局再一次隻聽我的,我就需要控製住這些特殊國家警察。

不過我要怎麼控製他們呢?直接在他們身上行動是不明智的。他們都是對著國旗宣誓過的人,也都是對著斯科爾紮諾宣誓過的人。我再插手,肯定不會成功。

那既然向下不行,那就向上,獲得斯科爾紮諾的信任。隻要他能夠信任我,那麼我這個名義上的特殊國家警察頭子,就會變成實際上的特殊國家警察頭子。這樣,這個局就又是我的了。

不過我要怎麼獲得斯科爾紮諾的信任呢?這是個問題,很重要的問題,而且還沒有答案。隻能等待機會。

……

之後又過了那麼三個月吧,大概九十多天。我們的第一部電影終於完工了。作為一部計劃內的影片,幾乎沒有什麼阻力就在中央影院裏麵上映了。

我開著車找到了索科洛夫。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站著了,他的壽命的盡頭已經越來越近。在他生命的日子裏麵,他一直在寫一部回憶錄。將他記得的舊世紀人類的所有文化和曆史都記錄下來。

我到時,他正在用他那破碎的喉嚨唱著歌。

“早晨薄霧中

“號聲吹響信號

“沉睡山丘上的溫柔和和平

“被進行曲驚醒

“重重的槍火

“迎向步兵列陣

“地表在麵前緩緩升起

“彈片在空中爆裂

“年青號兵陷入沉默

“雄壯進行曲,聲音洪亮

“短號聲響漸漸消逝,剩那法國號

“以及灰發喇叭手在前進”

我站在門口,聽著這一切。我聽不懂索科洛夫嘴裏的語言,但是這歌曲的旋律卻是超越語言的存在。第一段落應該是結束了。難得這個老人在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回憶過去。

“索科洛夫先生!”我說。

看上去,索科洛夫被我嚇了一跳。他猛地回頭,看見是我。

“你小子是來幹什麼的?”索科洛夫把音響關掉,看著我。

“索科洛夫,”我說,“我這裏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索科洛夫說。很明顯,他也很興奮。

“我的電影完工了,”我說,“明天就會在全過每一個城市裏麵的中心影院上映。”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索科洛夫說,“現在事事都在走上坡路啊。”

“您的回憶錄完成的怎麼樣了?”

“啊,還算不錯。”索科洛夫說,“不過我那本應該不算回憶錄了,應該是一本有關於所有舊世紀事情的總和。”

“恩……話說回來,您為什麼要寫這樣一本書?”我問到,“現在我們又不需要這些。”

“這些是文化啊。”索科洛夫說,“雖然不需要了,但是還是要記住的。”

“您剛才唱的那首歌叫什麼啊?”我問道。

“在滿洲的山崗上。”索科洛夫回答道。

“滿洲……”我思索著,想著那是個什麼地方,但終究是沒有想到,“那是個什麼地方。”

“東方的一片土地。”索科洛夫說,“一塊有爭議的土地。我們俄羅斯人想要,日本人也想要。”

“那……最後是歸誰所有了?”

“它原來的主人。”索科洛夫說,“我們和日本人都不曾占有它。”

“啊……這樣啊……”我說,“滿洲那裏很富饒嗎?有這麼多勢力要占有那裏。”

“何止富饒!”索科洛夫說,“要我說,那裏就是生命的搖籃。地麵上的黑土地是那麼的適合於發展農業,地表下還有著大量的礦產。幾乎我們需要的一切都在那裏能夠找到。”

“恩……”我思考著,“如果將來我們能夠占有那裏就好了。”

“那絕不可能。”索科洛夫說。

“為什麼?”

“你可還記得我說的,”索科洛夫說,“這世界上可不止你們一個國家。還有人離滿洲更近。”

我陷入了沉默。

“小子,”索科洛夫說,“你想學俄語嗎?”

“呃……”我回答道,“想……”

“這樣吧,孩子。”索科洛夫說,“我教你幾首歌吧。語言的話,如果沒有其他人說,那很快就會遺忘。但歌曲不會。詞會隨著旋律而永存。”

說著,索科洛夫從他的櫃子上費力的拿出了一把手風琴。

“我們先從我剛剛唱的那首歌學起。”索科洛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