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秦老微微歎了口氣接著道:“你可知,她的孩子在ICU每天都承受著怎樣的痛苦?每天都是被痛醒,然後有哭著睡著,你可知她這個母親每天看在眼裏是什麼心情?是怎麼樣的折磨?”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撞她孩子的人就是那個嬰兒的母親,當時她撞到人後,表現的還算積極,一開始的住院費都事那個母親付的。”
“但是在半年後,孩子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隻能維持現狀。”
“而那個肇事者母親當時卻懷孕了,便以懷孕為由拒絕以後在承擔醫院的費用,法院當然不會同意,但那個母親已經懷孕是弱勢群體,所以沒有辦法。”
“在哪個母親不繼續繳費後,這個女人開始家裏自費治病,但這個女人家庭條件不是太好。”
“又經過半年後那個孩子的病情終於開始好轉起來,但這個女人已經沒有錢了,她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賣了房子,車子,家裏的親戚也借遍了。”
“她是在沒有辦法了,便又找到了那個母親,請求她,負起責任承擔接下來的醫藥費。”
“但卻被那位母親趕出了家門,那個女人有些絕望的返回了醫院,而醫院也把她的孩子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因為沒辦法,她已經欠了很多醫藥費了,醫院也沒可能替她們免費治病。”
“從她的孩子被移出ICU後,原本逐漸好轉的病情便又開始惡化起來,女人四處求人,但卻沒有用。”
“一個月後她的孩子便死了,你知道她那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嗎?”
“好好的孩子被撞進了醫院,在痛苦中掙紮了一年,眼看著病情好轉,卻又因為肇事者的不負責,導致沒錢在繼續治療而死去。”
“她逐漸崩潰,最後處理完了孩子的後事,便又去了那位母親的家裏,她想問那個人,那個人明明也成了母親,為什麼還能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
“她去了對方的家裏,而那個母親所住的地方是整個潛良市房價最貴的區域,明顯是不缺錢的家庭。”
“當時由於兩人吵得很大聲,鄰居也聽得一清二楚,根據鄰居訴說,那位母親是這樣說的:我都支付半年的醫藥費了,你家孩子還沒有好轉,那不就是個無底洞麼,還不如早點死,省的遭罪。”
“然後就是打鬧聲,當鄰居前去查看時,便見到地上死去的嬰兒和那個母親,而這個女人就坐在兩人身旁,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這個女人被抓後,在監獄裏便表現出了異常,被確定附身後便接到了這裏,她是有罪,但她也是個可憐人。”
“你現在還覺得這個女人麵目可憎嗎?你還覺得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嗎?”秦老說完,最後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鄭雀一直在默默的聽著,沒有給秦老什麼一點反應,而是轉身看著那個女人。
他不知道要對秦老說些什麼,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對是錯,但如果說這個女人是錯的,那鄭雀也不覺得。
因為如果是他的孩子病情有了轉機,但是因為肇事者拒絕在出醫藥費而導致孩子死亡,那他絕對會去報複,會比這個女人做的更狠,更絕。
但如果說這個女人做的是對的,鄭雀還有些難以接受,因為他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而不是以當事人的角度。
要說這個女人的做法,私自報複肯定是不對的,如果因為爭吵導致了過激行為,那也是不對的。
因為對方的孩子是無辜的,那麼小的一個生命,他懂得什麼?但她居然把那個嬰兒摔死了,這是被世人所不能接受的。
就算她想讓對方也嚐到她所受的痛苦,但那也構不成她殺害嬰兒的事實,而且她最後還殺了那個母親。
鄭雀看著那個女人,忽然對身後的秦老道:“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好麼,忘記了痛,忘記了恨,我要是把她從附身者解脫出來,她恢複意識後要怎麼麵對這個世界?”
秦老聞言沉吟片刻才道:“這樣對她確實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就算這樣也要分離,也要喚醒她。”
“就算她是激情殺人,那她也要受到規則的製裁,如果我們憐憫她放過了她,那以後誰還會遵守規則。”
“那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鄭雀再次開口道。
秦老聞言麵色一變,嚴厲道:“規則麵前沒有人情,死神就算你現在是精神體狀態你也要記住了,如果你還是在規則麵前談人情,那麼你還是離開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