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飄渺,層巒疊嶂。
璿霄丹闕,紫柱金梁。
一名麵戴輕紗,秀美絕俗的仙子獨自立於大殿之下,望著上麵空蕩蕩的雕龍寶座,眉頭微蹙,神色凝重。
上麵本應坐著執掌仙界三分福地,主宰凡間十宗生殺的鎮元仙帝,此時卻是仙蹤難覓。
一名仙風道骨的灰袍老者飄然而至,言辭鄭重道:“為至臻仙道,仙帝已入輪回,轉世重修。他日若能成功歸來,想必定可一統仙界,創亙古未有之局麵。”
美豔仙子吐氣如蘭,聲音清靈道:“此事事關重大,萬不能走漏消息。轉世重修,危險重重,若有不慎,便會身死凡間,道消魂滅。還請仙尊密派仙使下凡,暗中護衛。”
“這事我自然知道,仙使已經動身,隻是茫茫人海,恐怕尋不出哪個是仙帝,姑且試試吧。”老者無奈道。
仙子美眸幽幽的看著殿上寶座,深深歎了口氣,喃喃道:“隻能這樣了……”
……
“阿嚏!”一襲白衣,頭戴儒巾的少年慵懶地坐在破舊馬車之中,稍稍裹緊了下寬大的衣袍。
這是沈天穿越的第三天。
三天來,他與原主的記憶不斷融合,這種融合的過程是痛苦的,似乎還需要些技巧來磋磨,否則五髒六腑都會像錯了位一般極為難受。好在此刻融合已經基本完成,他也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原主也叫沈天,是個進京趕考的書生,除了舞文弄墨,別無半點長技。
書生自幼羸弱,要是遇上刮風下雨,定然不會踏出房門半步。誌學之年,隻因在大風天出去買塌麻紙,途徑空曠原野,不想就這麼被吹翻了過去,待到醒來,卻是身在百米開外的河床,幸得漁民相救,這才拖著斷腿回家躺了半載。
三天前,書生在路上遭了強人劫道,那剪徑草寇隻是在他胸前輕輕推了一掌,竟不想就把這弱不禁風的書生給絕了氣,這才給了沈天魂穿的機會。
別人以為隻是推搡,結果就給推嗝屁了!
那叫一個憋屈啊!
會寫寫文章做做詩詞,放在沈天那個世界,倒也是個本事,可偏偏這個世界修仙成風,以武為尊,連妓寨勾欄裏的鶯鶯燕燕,也對武者的品級了然於心。
說白了,就是有文化沒卵用,拳頭遠比毛筆強。
至於很多穿越者都有的係統,沈天一開始也期待過,可等了三天依舊毫無動靜。
後來想想也正常,頭上時刻頂著一隻老母雞,還不停給你下金蛋,放到哪個世界都有些奇怪。
沈天哀歎了一聲。
他生前就是個997的社畜,每日深夜還要擠出個把鍾頭與五姑娘熱乎,睡眠不足,精神渙散,電腦中的資料更是淩亂不堪。那日競標,隻是中途上了個廁所,上司的電腦出了些問題無法投影,便拿了他擱在桌子上的,隻是接入屏幕的那一刹那,整個會議室高潮迭起,春光無限。之後幾日,沈天便在發了失心瘋的上司壓榨下加班猝死。
本想著穿越後可以體驗下人上人的日子,可沒想到還是這般境地。
正當他絕望之時,前方傳來了一句熟悉的台詞。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不錯,就是這句!
三天前,他剛聽過!
特麼難道又撞上劫道的了?這什麼世道啊!
穿越遊戲馬上要結束了嗎?
算了,結束就結束吧,活著說不定更苦,死了或許還能重來。
想到這裏,沈天不害怕了,抱著一絲僥幸,他走出了馬車。
馬車夫早已跑路,就剩沈天一人仰麵朝天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來個痛快吧!”語氣慷慨激昂,有股視死如歸的氣勢,隻是兩條哆嗦的腿讓這畫麵少了些許悲壯。
風門瘦壯兩人,皆有些出神,旋即戲虐一笑,並不理會沈天。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就沒見過不怕死的,那些拿著發簪抵著脖子哭天搶地的貞潔烈女場麵可要比這動容多了,但事情完了也沒能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