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斯自是樂意,至於雪野則被兩位老人家強迫吞下蛇膽,他知道科爾斯爺爺自願讓出蛇膽,故不想忤逆老人家的好意。
藍水晶樣的蛇膽透著冰冷的極意,雪野接過蛇膽,感覺真個身體被凍結,門牙被冷得咯吱響,在沃金的提醒下,他運用靈力抵抗寒氣侵襲,輕輕咬破蛇膽,將膽汁吸入腹中,霎時,一股冰流侵入五髒六腑,體內似要被凍住一般。
將整個蛇膽吞入腹中,雪野立刻盤坐運氣,遂閉目養神,整個人膚表凝結寒冰,但體內似有一股能量遊走百脈,最後彙至雙眼之中,一股清涼極意充斥著他的神台。
當雪野睜開眼時,眸光湛藍深邃,精神力自然外泄,隨心可控,雙眸之光猶如神識之劍,激射而出,體表寒冰瞬間崩碎,他感覺氣海壯大了不少,尤其是神台,如洗淨的銅鏡,清澈明朗。
雪野暗喜,精神力的控製更加運用自如,幾乎是隨心所欲。
這般天賦,幾乎讓沃金咋舌,至於科爾斯,早已見怪不怪。
“小家夥,血精石雖被人唾棄,稱作不祥之石,但是使用得當,也可以救人於危急,以後好好使用它。”沃金告誡。
雪野嚶嚀。
沃金如交代後事一般,隨即又道:“科爾斯,此後一段時間,我會在赫爾姆斯親自教導這些孩子。”
但沃金並未表現出多少靈魂波動,他言語平淡,很難讓人生疑。
以圖騰獸神級的修為,教導這些赫爾姆斯的孩子,科爾斯想都不敢想,未想長者自願充當孩子們的老師,雖然長者的身份與人類有別,但修煉一途大多殊途同歸,而且以長者數千年遊離三大陸的閱曆,絕對算得上是一部活著的古史,無論是讓孩子們增長見識,又或是對孩子們的修煉都是大有助益。
“那我為赫爾姆斯人,向大人您表示謝意!”科爾斯感激涕零,叩拜在地。
沃金以魔法讓科爾斯起身,平靜道:“老夫未來時日無多,處理好私事後,赫爾姆斯可以當做我的墓地,也算是完成我對格爾德的誓言了。”
科爾斯沒有說什麼,長者活了三千多年,以人類的計算方式,可是活了三百多年,這已經算是壽命的極限了,再者,生老病死本不可逆。
氣氛霎時變得凝重起來,即便雪野懵懂,也嗅到悲傷的味道。
聰慧如雪野,嚷嚷著道:“沃金爺爺,科爾斯爺爺,我餓了,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今晚是春祭的重要日子,可是有熱鬧的篝火晚會。”
兩位老人,自是明白雪野用意,都欣然接受。
當幾人走到房舍之地,那裏人聲鼎沸,炊煙嫋嫋,隔著老遠,鐵鍋中熬燉的肉塊,即散發著陣陣肉香,孩子們早已耐不住饑渴,因偷吃沒少挨打。
由巨石圍造的石台上,架烤的獸肉也開始變得金黃油亮,滴下的油脂,落在火堆中哧哧作響。
石桌上總總林林,堆滿了水果、生活的海鮮、百年的水果釀……
圖騰獸的出現,立馬被眾長老引坐在巨大的石椅上,石椅製造粗糙,鑿痕嶄新,一看就是匆忙趕工的製品。赫爾姆斯人將其敬若神明,沃金沒有拒絕,人類的美食已數千年未嚐過,當聞到酒香,他腹中食欲如潮。
眾人早已將處理過的蟒蛇肉,放在他麵前,整整有四大鍋,至於烤全鹿、烤羊、烤豬更是不下二十頭,被擺的老遠,一些壯漢還在不停地給沃金準備食物。
在科爾斯一番陳詞後,那些壯碩的漢子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動手撕肉,大塊朵碩,咬的滿嘴流油,味蕾大開。
沃金開始享受這些美食,一邊喝著美酒,他雖幻化人形,可進食的方式很特別,張口一吸,四大鍋蟒蛇肉,即被他吞入腹中,連湯都一滴不剩。
所有人震撼,圖騰獸果然海量,連吃飯的方式都這麼誇張。
各種魔獸成為了赫爾姆斯晚間最豐盛的食物,誘人的肉香飄四散,陣陣歡笑聲傳來,整個村子都一片喜慶。
篝火晚會中,一些妙齡少女,圍著場中的篝火開始歌舞助興,隨之,一些小青年也加入其中,在夜色中尋覓喜歡的姑娘,並與之互動,雷鳴亦是如此,在與蒂娜勁舞,並暗下私定,互贈禮物。
這不免讓許多姑娘傷心,雪野自是開心,但被沃金爺爺放在旁邊,如坐針氈,看著熊孩子們四處撒歡,一臉羨慕。讓他生氣的是,沃金爺爺灌了他好幾口烈酒,還硬塞了幾大塊烤肉,到現在他還鼓著腮幫子,未將肉咽下,瞪著眼四顧。
圖騰獸大人的食物,大多未經處理,肉中血氣驚人,大人都不敢多吃,怕難以煉化,那可都是大補之物,但沃金卻跟沒事人一樣,胡吃海喝,口中精氣濃鬱,在發光,他從未如此滿足過。
晚宴中,沃金飽腹後,自斟自飲,卻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給神明一樣的老者敬酒,唯有科爾斯提著酒壺,微笑的如同孩子一樣,許多年未這樣開心過。
星光燦爛,篝火衝天,無論老人孩子都陸陸續續加入,互相拉手圍著火堆跳舞,在火光映照中,沃金眼色柔和,仿佛看到一個提酒的少年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