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伴隨著一陣陣的鈴聲,一輛簡陋的馬車從遠處行來,駕車的是一個老頭,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一身黑衣,頭上戴了個黑色氈帽,手裏拿著一根鞭子,每隔一段時間就在空中打一個響,可能是愛惜這頭拉車的老馬,鞭子從未落在老馬的身上,而老馬好像也沒有在意那一聲聲的鞭響不緊不慢的朝著前麵走著,而被它拉著的破馬車也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那兩個木輪壓在地上的楓葉發出了沙沙響聲。
馬車車廂的布簾子被撩開,一個少年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外麵的楓樹,已經是深秋,楓樹的葉子已經是緋紅一片,時不時的有楓葉飄落,少年看著外麵的景致不僅詩意頓發,拿起隨身的一個羊皮酒饢拔開塞子就是灌了一大口,隨著“啊~~”的一聲,開始吟起詩來。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酒饢裏裝水,假豪情,吟詩吟別人的,假文采”駕車的老頭嘴裏嘟嘟囔囔的。
“老李,你在嘟囔什麼呢?”年輕人好像聽到了老頭的嘟囔,不悅的問道。
“少爺,出門的時候,夫人不是給你一筆私房錢嘛,搞的那麼扣扣搜搜的,我都好幾天沒吃到肉了”李老頭明顯也有點不滿,平時在山莊裏他雖然身為下人,可是莊主和夫人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是極好的,頓頓少不了肉缺不了酒,可是自從跟著這個少爺出來以後,三五天才能吃上一頓占葷腥的,跟別說酒了,少爺老說酒是穿腸毒藥,所以隻喝水不碰酒。
“你抱怨啥啊,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出門在外,財不可露白嗎?而且少爺什麼時候虧待你了,不是我吃啥你吃啥嘛。”
“少爺,我的碗底可從來沒有大雞腿”
“別廢話,還有多少時候能到關中啊?”
“再有半日就進入潼關了,再兩日肯定能到西秦堂的地界,保證誤不了他們搞的什麼英雄會。”
“那就好,到時候你可別在外人麵前嘟囔,小心少爺不給你飯吃”
“少爺你都沒請帖,到時候能不能進去都是問題。”
“用你說,少爺自有妙計。這次關中三大正道幫派邀請了北方十幾個大小門派開英雄會,聽說少林和武當都會派人參加,少爺也要去見識見識”
“少爺,咱們山莊就是個做生意的,和武林沒半毛錢關係,你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鬧出什麼動靜,莊主會生氣的,畢竟出來的時候說好是遊學,你瞎摻合江湖的事情,那是有違祖訓的,說不定回家莊主就打斷你的雙腿再也不讓你出門了。”
“你可別嚇唬我啊,隻要你回去不嚼舌根,爹怎麼會知道,少爺腿斷了,你也一起陪著少爺我坐輪椅。”
“少爺,沒雞腿嚼,可不就隻能嚼舌根嘛”
“今天如果能找到個客棧過夜,少爺高低給你整塊肉吃。”
主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老頭突然拉了拉韁繩,老馬朝西南方向轉了轉向,偏離了原來小路的方向。
“老李啊,你幹嘛轉向啊?”年輕人問到
“西北方向有人在追逐打鬥,別碰上了。”老李淡淡的回答到
“老李啊,我說你不是不會武功嗎?為啥耳朵那麼好用,身懷絕世武功的少爺都沒有聽到打鬥聲你就能聽到,快朝著打鬥的方向前行,我要去看個熱鬧”
“少爺別去了,有啥好看的,我都能聽出來,肯定不能是高手”
“別廢話,少爺看高興了,晚上你不僅有肉吃,再給你搞二兩太白酒喝喝。”
“當真”
“當真,當真,別廢話快走”年輕人催促到
李老頭於是調轉馬頭朝著打鬥的方向趕了過去。而車內的年輕人已經開始興奮的搓手了。
行不多時,便已經追上了打鬥的幾個人,一方三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各持一柄單刀,圍著一個黑紗蒙麵,除了雙手和雙眼外全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上抱著一個盒子,盒子被幾根鐵鏈綁著,上麵還有一把奇怪的鎖。
四人見一輛馬車興衝衝的趕來,在眾人附近停下,車上一老一少,既不出手,也不避禍,都覺得是對方來了幫手,突然間在場的幾人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的。
“喂喂,老李,你看那幾個是不是所謂的敵不動我不動,氣機感應下,誰先動誰先死啊?”年輕人小聲的問著身邊的老仆。
“我哪知道,我看就是擔心我們會出手幫其中一方,緊張吧”老李頭竟然開始悠閑抽起煙袋鍋來。
圍著黑衣人中的三人的帶頭一人朝著主仆二人吼道:“來著何人,可是這小賊的同夥。”
“幾位大哥別誤會,在下木淩霄,趕路去參加西秦堂在十月初一舉辦的英雄會,看到各位有些衝突,於是來看個熱鬧”木淩霄笑嘻嘻的說著
“你懂不懂江湖規矩,遇到這些事情應該遠遠避開,你當是痞子街頭打架啊,震虎鏢局辦事,是朋友的,速速離開。”明顯是三人中帶頭的一人說道
“震虎鏢局!”木淩霄聽到這個名字頗為激動“關中三大正道中的震虎鏢局,而且是唯一正道中黑白通吃的一股勢力。小弟仰慕已久,小弟有什麼能幫你們的嗎?”
“速速離開就當幫我們了”帶頭之人隻覺這少年人好笑,應該是初出茅廬,向往江湖的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可能是真的碰巧遇上。也不在理會這主仆二人。
“老李,老李我們退一點,退一點”木淩霄拍拍老仆人的肩膀,老仆人也不知道施了一個什麼手段,鞭子一蕩,韁繩一抖,那批老馬竟然朝後麵退去,脖子上的鈴鐺又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響來。
那三人見那主仆二人向後退去,但也沒有退遠,擔心夜長夢多,再拖下去,黑衣人的同夥若是趕到,那可能真的會丟了所保紅貨,於是說了幾句鏢局裏的暗語,三人中的兩人就開始攻向黑衣人。而剛才與主仆二人對話的那個鏢師則是站到了一個可以觀察到黑衣人和主仆二人雙方的位置,隨機應變。
黑衣人和兩個鏢師纏鬥在一起,很明顯兩個鏢師的武功不如那個黑衣人,可是二人明顯練過某些合擊陣法,二人聯手功力各自提高將近一倍,而黑衣人的行動運氣之間仿佛有所阻礙,好似已經受了一些內傷,再加上手上還抱著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重的箱子,使得身法更加不變。慢慢的也就處於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