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顆蘋果(1 / 3)

地點:格斯特星球一座小鎮。

時間:與當代同步。

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炙烤著這座人口不足五萬人的小鎮。隻見從街道鬧市區走過來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年輕人,雖然臉上由於長期營養不良帶著饑黃,顯得有點滄桑,但乍看之下還是大體能判斷出他的年齡不超二十歲。

路邊的人群對他投來一抹鄙夷和厭嫌的目光。

“喲,這不是軒轅曜麼,準備去哪裏呀?是不是又要準備去偷東西啊?”一位與他年齡相仿、臉上長著幾顆青春痘的年輕人嬉皮笑臉地說道。

“站一邊去。”這位所謂的軒轅曜沒有搭理他,徑直走了過去;可沒走幾步,遠遠就看見街道邊上不知是誰不小心掉了一顆蘋果。

這顆蘋果雖說不甚大,也沒有完全熟透,因為從它青色的表皮可辨而出。

但它還是成功吸引了軒轅曜的注意力。

軒轅曜咽了一口唾沫,三步邁做兩步,走到那顆蘋果前,直接躬下身子用他那黑瘦的手拿起了它,盡管蘋果表麵沾滿了汙漬,可軒轅曜絲毫不在乎,照著蘋果就是大咬了一口。

“嚇!又是你,竟敢偷吃我的蘋果,看我不打死你。”

不知啥時從一旁的店鋪門口走出來一位挺著大肚的彪形大漢,手裏攥著一根結實的木棍,二話不說,一個大踏步走到軒轅曜麵前,不容這位少年解釋,照著他的腿彎子就是一棍。

“看你還敢偷!”彪形大漢忿忿然說道,照著那少年的腿彎子又是一棍,打的那少年兩隻腿站立不住,跪在地上,兩手擎在額頭,做祈求狀。

“萬爺,你冤枉我啦。”軒轅曜哭喪著臉道。

砰!砰!砰!沒等軒轅曜細說,彪形大漢又是一陣棍打,棍子打折了,扔掉,一頓拳打腳踢,直到少年跪著喊出“認錯”來,方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此時,旁邊攏過來十幾個愛看熱鬧的閑人,也包括剛剛調戲軒轅曜的那位青春痘男。他們臉色一個個掛著欣喜之色,誰也沒有主動上前攔阻這一施暴現場。

彪形大漢從少年手裏奪過那顆蘋果,見已被那少年咬了一大口,豁口處還遺留著一滴清亮的涎水,他怒從心頭起,惡狠狠摜在地上,啐了一口。

“真你麻惡心!”彪形大漢翻轉著、仔細檢查著手,生怕剛才這一觸碰弄髒了他鮮嫩的細手,他猶覺恚怒未消,鉚足勁兒又是踹了那少年一腳。

“滾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蜷縮在地上的少年唯唯諾諾應和著,生怕被眼前這位討命鬼再暴揍一頓。

見彪形大漢離開,圍觀的眾人也知戲已尾聲,都悻悻然離開,嘴裏碎念著“咋沒把這個狗雜種給打死呢”諸如此類的惡毒話語;青春痘男往軒轅曜蹲的方向擤了一串銜在鼻尖上搖搖欲墜的鼻涕,帶著嬉笑離開了。

少年遭受了這樣一起無妄之災,真是有苦難以向人辯說。

過了許久,少年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走到那顆被仍在地上變成了八瓣、已成稀巴爛的蘋果跟前,用兩手小心翼翼地舉了起來,然後騰開一隻手從褲兜裏摸出一條手帕,輕輕地將稀碎的蘋果包了起來。

他沒有在乎眾人戲謔的眼光,塞進褲兜裏,繼續向前走去。

穿過一道又一道街口,繞過一間又一間房屋。很快,少年出了鎮子,逶迤盤旋在一道迂回曲折的山間小路上。

啁啾之聲打破了山的沉寂,滿山的野花浸滿了整個山穀,同時將一絲絲馥香充盈在了空氣裏。好一處世外桃源!

蹣跚著,拖著兩條受傷的腿,不知走了多久,少年終於在一個箍了一口窯洞的地方上停駐了腳步。沒等他再邁步,一隻瘦的隻剩下一副骨頭架的老黃狗搖著尾巴奔了出來,騰躍而起,撲在了少年身上。

“好了,好了,阿黃。”少年一臉笑意,親昵地撫摸著這隻狗,從褲兜裏摸出半張幹餅,“阿黃,這是給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