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歡沒有說話,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卻帶過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一周多的嬰兒。
東娘還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那人卻一下子撲到了東娘的麵前,哭著喊:“姐姐,玉倩終於看到你了!”
原來是玉倩,東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看到玉倩臉的那一瞬間,她突然無比的明白,原來,她想見的人都會在這裏見到。
這算是老天對她的一種補償嗎?
東娘哭了,在哭玉倩,也在哭自己。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東娘問。
“姐姐,我帶著孩子去郎中那裏看病,沒想到遇到了陳將軍,他說你就在他的府上,一切就是這麼巧,等他們走以後,我給孩子帶了件衣裳,就趕緊過來了,聽說姐姐你病了,嚴重嗎?怎麼回事呀?”玉倩焦急的問。
是呀,在東娘的記憶裏,他們會有一千種活過來的方法,會有一千種相遇的方法。
“我沒事兒,老毛病了,你別擔心,孩子怎麼啦?怎麼去看郎中了?”東娘強忍著心裏的悲痛問道。
“她的體質比較弱,我去郎中那裏給他拿一些三伏貼。”玉倩說著,就拉過了身邊的孩子,:“乖,叫姨娘。”
聽到母親這樣教自己,那個小孩站到了東陽麵前,稚氣的叫了一句:“姨娘。”
東娘的眼淚立刻就掉下來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掉了太多的眼淚,她現在甚至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她再也不想這樣自欺欺人的活下去了。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自己的心還是那樣的疼,看到他們的麵容時,心裏還是那麼的歡喜,她說不清這種交織在幻境和現實中的感覺,隻有淚眼朦朧的看向空如也。
“姨娘哭了,姨娘不哭。”那個小孩居然走到了東娘的麵前,輕輕的為她擦去了淚水。
“乖,你娘沒哭,是姨娘的眼睛裏進了沙子。”東娘強忍著淚水,對那孩子說。
玉倩把孩子摟在了懷裏,細細的說著分開後發生的一切。
東娘那麼認真的聽著,雖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聽的還是那麼仔細,仿佛不願意漏掉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姐姐,你不知道你給孩子做的衣服多麼合身,比我這個做娘的做的都合適,姐姐的手真巧。”玉倩歡喜的說。
東娘隻有含著淚點頭。
天黑的時候,玉倩帶著孩子走了,並且告訴東娘,以後有時間了,還會來這裏看她,讓她一定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
東娘親自把他們送出了將軍府,腦海裏想象的卻是另一番情景。
自己親眼看著玉倩下葬的。
這種清醒和幻覺之間的徘徊,她再也受不了了。
回屋以後,空如也對著東娘說:“東娘,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這裏多待上一天,就是對你多折磨一天,這樣你會崩潰的,我們要離開這裏,盡快的離開這裏。”
東娘哭著點了點頭。
再一次離開,他們就是再一次的生離死別,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這幾天,空如也一直在找回去的辦法,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東娘,你敢不敢跟我冒一次險?”空如也舔了舔嘴唇,說道:“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回到水泉,清醒過來,可是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都死去。”
東娘看著空如也,點了點頭。
空如也的心卻猶豫了,東娘對他從來都是這麼的信任,可他不能拿著東娘的生命開玩笑。
“我相信你,就算是真的出了意外,我也不後悔,能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心願。”東娘堅定的說。
第二天,一輛從馬車將軍府出發了。
車上的兩個人神情有些緊張,又有一絲堅定。
順著來將軍府的路線,他們朝那片海灘駛去。
來到海灘的邊上,空如也拉起東娘的手說:“夫人,你準備好了嗎?”
“相公,我準備好了。”
一男一女,慢慢的朝海的中心走去,他們彼此牽著手,臉上寫滿了堅定。
隨後趕過來的幾個男女,哭著向他們招著手。
那對男女流淚了,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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