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琅穿越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事兒說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搞清楚,本來在家中待得好好地,怎麼就會穿越了。
那個瞬間,他隻是一愣神的空檔。
隻聽“嗖”地一聲。
再睜眼——他就從原來的世界跑到了現在這個世界。
好吧,雖然有些草率,但卻是一個不可爭辯的事實。
不過,讓陸七琅氣憤的是,為何別人的穿越都那麼驚天地泣鬼神?
要麼絕症,要麼車禍,要麼為情所困,吃屎自殺。從而一穿萬年。
而自己的穿越卻如此的簡陋不堪!
這就好像跑龍套的新手演員因為業務不熟,稀裏糊塗的跑錯了片場。
簡單得像個聽上去有點牙磣的玩笑!
隻是,悲憤歸悲憤。
再多悲憤也於事無補。
等他幡然醒悟,想折返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回頭無岸!
於是,陸七琅不得不聽天由命。
本著跑龍套的也是演員這麼一股子不服輸的敬業精神,他安慰並警告自己,一定要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裏扮演好全新的角色。
但是,一刻鍾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並無角色。
不像其他穿越者,來到異世界之後大多有個身份掩護,要麼是王公大臣,要麼是皇族貴胄。最次也得是二房的庶子。
可是,他什麼都不是。
他沒有與這個世界發生關聯的任何媒介。
他不是魂穿,是肉身和魂魄一起穿越了。
此刻,陸七琅正卡頓在一條鄉間小路上。仿佛遊戲的登錄加載!
他心中罵了幾句反科學的怪話。
突然,畫麵流轉,“咚”的一聲,他的雙腳才落到地上。
腳踏實地之後,他的心才安穩了許多。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前世容不得我,那倒不如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一回。
陸七琅將前塵往事統統拋卻掉。
他打算以全新的姿態麵對這新的生活。
不過,當務之急,應該先搞清楚狀況,這個世界究竟是一副什麼樣子。
陸七琅在狹窄的小路上來回踱了幾步,讓因卡頓而僵硬的身體舒展開來。
然後抬眼向天。
太陽,有。
心放下了大半,看來還沒有脫離太陽係。
即便,這發著萬丈光芒的天體不是太陽,但這個世界與太陽係的生存環境也幾乎相同。
幸虧如此,否則,還要學習脫水技能,那就有點搞笑了。
天是藍色的,也沒有超出正常人的認知!
陸七琅又從天上看到地下:
遠處有山。
山上有樹。
樹上有鳥。
鳥上有毛。
由遠及近,
山腳下有幾間石頭房子,都是坐北朝南,正麵牆上掏了洞口,當窗戶,窗上沒有玻璃,而是糊的窗紙。
看來這個時代的工業發展還有些落後。
也有可能是點錯了科技樹。
再往近來,是一片看著像是莊稼的草,綠油油的一直延伸過來,到了路邊才停下。
陸七琅伸手去抓,想折下幾根莖來剔牙。
誰知,那幾株高草卻忽然擺動腰身,如跳迷蹤舞步一般,幾下躲了開去。
陸七琅嘴裏“滋滋”有聲,卻不信邪,再探手去抓。
那高草的頂部忽的憑空生出一張血盆大口來,幾隻獠牙猙獰,探頭便向陸七琅的手咬了過去。
陸七琅嚇了一跳,“哎吆”一聲,順著身勢,又跳著腳的後退了幾步才停下,激怒之下,破口罵道:“什麼鬼?還不現出原形。”
高草手舞足蹈了半晌,才將那醜惡嘴臉隱去。天地之間馬上又是一副歲月靜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