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去殺狼,可這腿……”秦樹說著欲言又止,秦虎哼了聲,高聲道:“有什麼不好說的,小俑的腿是他爹打斷的。”
“打斷的?”
秦朝心裏悲哀同時猛的竄起一把火。
“小朝,這次狩狼,小俑沒去,而我們去了的都表現得很不錯。”秦龍低沉說道,“寨子裏總是喜歡說這事,小俑他爹最好麵子的,可能是……”
“都怪我。”秦俑咬牙,“這次狩狼節,都怪我第一個站出來,說不去,弄得我爹在外都抬不起頭,他其實也很苦……”
“苦?”秦朝臉陰沉如水,“在外受了氣,就把火發在孩子身上?”
秦俑低下頭:“不怪我爹的,我娘說了,我爹其實並沒想真要打斷我的腿,隻是不小心才。”
“小朝,我想上狩狼節。”弱弱的聲音響起。
秦朝看過去,隻見秦厚低著頭:“明年,明年的狩狼節,就算死,我也一定要去。”
秦朝看向秦厚的背部,看得出秦厚坐姿不自然。“小厚,你爹也打你了?”秦朝沉聲,每個班都有差生弱者,這秦厚就是秦朝班打架最差勁的,這樣的人,正常是不能去狩狼,不然必死。
“不是,他身上的傷不是他爹娘打的,是他哥哥打的。”秦虎憤憤不平,“沒見過小厚那樣的哥哥,不就是小厚沒去狩狼,讓他們在外丟了丁點麵子麼,值得這樣……”“是啊,小厚的三個哥哥還都一起打他,他爹娘也不管,小朝,大夥兒都商量著是不是要替小厚報仇,我們整個班都去找他幾個哥哥算帳,哼,我們就不信這麼多打不過他三個哥哥,現在你來了,正好……”嘰嘰喳喳的聲音又起。
秦朝心中沉重。
“我錯了,應該早點傳他們拳法的。”秦朝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嘰喳聲音中,一些男孩始終沉默,還有一些氣色很差,甚至比起狩狼節前,都瘦了一大圈,最重要的是,他們缺少了一股氣和精神,沒有了之前那種得瑟自信。
這些人裏,幾乎大都是因為實在體子太弱沒有參加狩狼節的。
“小朝。”
忽然嗚咽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靜,隻見秦占忽然哭了起來:“我也想參加狩狼,我不想被人罵是窩囊廢,我不想爹娘在外被人指指點點,我不想回家後看爹娘的臉色……”
“小占,哭什麼!”秦則喝斥。
“我,對不起……”秦占咬牙,淚珠大顆掉下。
“大夥兒其實誰不想參加狩狼節,可我們的體質……”秦祿低沉著聲音,秦朝班打架四大差生,秦厚、秦俑、秦占、秦祿,秦祿自然都沒有參加狩狼。
“摸骨時,我們就根骨差,狩狼節前,我本來是要去的,爹娘反對,不讓我去,我才沒去,可現在又這樣,明年,不,我現在就想去狩狼,哪怕是受傷,哪怕是像小礪一樣被狼舔,小成一樣斷手……”
“我現在在外走都抬不起頭,說話也沒底氣,不就沒去狩狼麼……”
“你們說,我是不是真膽小?”
……
一個個留守的差生說著話。
“小朝!”秦占忽然一把抓住秦朝的衣袖,“小朝,你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秦占,你扯著小朝哥幹嘛?你的根骨差,這事是天定的。”秦虎喝叫著。
“不!”
秦占抬著頭,看著秦朝:“小朝,你最有辦法了,你一定能幫我的。”
“對!小朝你肯定有辦法!”秦厚忽然也叫了起來,“小朝哥,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你教教小厚……”
秦占、秦厚這麼一說,其餘差生都抬起頭,大大的,原本失去生氣的眼神都帶著一絲乞求的看著秦朝。
“小厚,別亂為難小朝了。”秦虎喝叫著。
“你們搞什麼?小朝哥又不是神。”秦啟也是火了,“這事大人都沒輒,隻能打我們,你們讓小朝哥來想辦法,真是胡來……”
“小朝,別理他們。”
……
一幫孩子幫著秦朝說話,可秦厚、秦占等人隻是睜著大眼睛哀求看著秦朝。
秦朝沉著臉。
“走,先去看看小礪。”秦朝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