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很好，我走了。”
李涯實在無法接受小醜是自己的事實，李堂的話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李涯剛要走，就被李堂攔了下來。
“你先別走，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別，千萬別和我商量！我不想再當一次小醜，饒了我吧。”
李涯再次要走，卻被方棣拉住了。
方棣大概猜到了李涯似乎因為這件事不太愉快，趕緊開口給李涯解釋清楚：“這次是關於大臣們的，不是能通過武力解決的！”
聽到不用武力，李涯決定再給自己和李堂他們一個機會，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示意方棣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現在朝中的大臣們，有些暗地裏還是忠於那個人的，有些還屬於其他勢力，還有一些根本就是牆頭草一般的小人，現在……”
“等一下，”李涯打斷了方棣，“什麼叫其他勢力？”
“這……”
方棣沒給李涯解釋，而是看向了李堂，似乎在詢問李堂要不要告訴李涯。
看到李堂默默地點了點頭，方棣才給李涯解釋：“我們在查李鈞和李鍾的時候，發現在李鈞的背後，還有人。除此之外，奉先殿的十長老李壁在暗中勾結官員，現在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聽完了背景介紹，李涯真誠發問：“那需要我做什麼呢？”
“朕需要你想一個辦法，試探一下這些大臣們，再順便震懾一下他們！”
李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後看向李涯，期望李涯能給自己想出一個辦法。
李涯有些受不了李堂的目光，低頭假裝沉思，以此避開李堂的目光，嘴裏嘟囔道：“還試探震懾個毛線，都殺了多帶勁呢……”
李涯的聲音不算小，再加上李堂和方棣修為通天，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方棣可是知道李涯滅了馬特十族的事，當聽到李涯當麵說出這種話時，心裏也是震驚不已。但方棣可是個人精，盡管心中震驚，但卻沒敢說話。
李堂聽後，心裏也是有些震驚，但隻當是李涯無心之說，並沒有太在意，但也有一些不悅，沒好氣地說道：“都殺了容易，可是這麼大個國家靠誰管理。說點有用的。”
李涯特別想回李堂一句我沒開玩笑，但是看李堂此時的深情，李涯也沒敢再頂嘴，“我知道了。我回去好好想想，先告退了。”
說完，李涯起身行禮離開了。
方棣看李涯走了，暗中打定注意，裝作感歎道：“殺心有些重了。”
說完，方棣立刻偷偷觀察李堂的反應，然後再決定自己要不要說下去。
“是有些重了啊。”
看李堂順著自己的話在說，方棣下定決心，向著李堂說道：“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是吧，怎麼了？”
方棣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屬下覺得睿親王的殺心有些過重了。馬特那件事如果還算有情可原，可是自從屬下在南安第一次見到涯王爺開始，屬下就感覺到他表露過太多次殺意，有對那個人的，有對大臣們的，甚至還有對臣和金吾衛的。”
李堂聽著方棣的話，也不自覺想起了李涯似乎對長老們也流露出過一些殺意，臉上不免露出了擔憂之色。
方棣看到李堂臉上表情的變化，明白了自己的話說到李堂的心裏了，繼續說道：“他似乎很在乎當年那件事，不光是那個人，似乎連當年袖手旁觀之人他都動了殺心，長此以往，怕是要出事啊！”
“朕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今天聽你那麼一說，是應該多注意了。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吧，還有，讓金十從今天起開始保護李涯，主要是注意觀察他的心情。”
李堂思索了一會兒，對著方棣吩咐道，說完，怕有些不夠，又加了一句，“你是和李欽是好友，李涯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可得多操心一些啊！”
“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說完，方棣告退。
看到方棣走後，鄭直出來給李堂上茶，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道：“奴才聽小德子他們說，說睿親王總是無緣無故頭疼，還暈倒過幾次。”
“還有這種事，這可怎麼得了啊……”
李堂聽完，心中更為擔心李涯，暗中決定，等這件事結束，一定要讓李涯好好歇歇……
話說李涯離開養心殿，回到自己的寢宮，待了一會兒覺得無事可做，辦法一時間也想不到，於是換了身衣服，決定出宮轉轉。
李涯走在京都的大街上，看著兩邊高聲叫賣的小販，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禁想到了唐小雨，如果和她一起逛一逛京都，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一想到唐小雨，思念湧上心頭。盡管李涯從來沒認真逛過北靖京都，可現在李涯心裏卻怎麼也沒有逛下去的心思了。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李涯心神不寧，無意中撞到了一位路人。
“我沒事……是你！”
李涯定睛一看，是一位少女，李涯似乎在哪見過她，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看李涯沒反應，少女把臉湊到李涯眼前，“是我！上次在北靖學院，也是你撞了我……”
李涯眼睛盯著少女的臉，腦中在不斷思考少女的名字。
卓玉凝看李涯一直盯著自己，臉羞得通紅，把身子扭到了一邊。
“卓小姐，在下失禮了，抱歉！”
卓玉凝沒想到李涯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心裏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李涯躬身行禮，“無意中聽到的，還望姑娘見諒。”
“沒事，沒事……”
李涯對卓玉凝的反應有些奇怪，明明上次見她的時候，她可沒這麼好說話，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李涯正打算發問，卓玉凝卻先開口了：“聽說你殺了馬特，殺得好！”
李涯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裏卻明白了卓玉凝為什麼對自己的態度有那麼大的轉變。
突然間，卓玉凝好像想到了什麼，抓起李涯就往路邊的巷子裏跑去。
“停！跑什麼啊？”
李涯大口喘著粗氣，沒想到這小妞跑得還挺快。
“你一定是偷偷越獄出來的，你怎麼可以在那麼大搖大擺的在路上！”
卓玉凝說得一本正經，讓李涯心裏一陣想笑。
“那個，我沒事了。我為北靖做一些事，就抵罪了。”
李涯給卓玉凝解釋道，但是也沒說得太細致。
“真的嗎？”
“真的！我沒事了！”
“好吧好吧，我信了，”卓玉凝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過說真的，你在我心裏，可是為民除害的大英雄！”
“我不是，我殺他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李涯有些落寞地搖了搖頭，自己真的不算是英雄，自己隻是命好，不然早就涼涼了。
“我知道，因為你姐姐……不過，隻要你殺了他，那就是為民除害，就是我心裏的大英雄！”
卓玉凝看著李涯的眼睛，一臉認真。
“謝謝，”李涯有些被打動，“我，我請你吃個飯吧！”
卓玉凝有些意外，到隨即害羞的點了點頭。
李涯本想帶卓玉凝去獅子樓，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李涯希望第一次帶去獅子樓的女孩，能是唐小雨。
於是李涯和卓玉凝找了間看上去不錯的酒樓。
兩人邊吃邊聊，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卓玉凝壓低了聲音，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這對李涯來說並不是個秘密，但李涯看卓玉凝那麼好奇，頓時玩心大起，決定逗逗卓玉凝。
“聽說你家裏是當官的，你就不知道點什麼？”李涯反問道。
“我爹就是個禮部侍郎，他哪知道那麼多……誒，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家有人當官？”
卓玉凝很快反應過來，十分好奇李涯怎麼會知道自己家的情況。
李涯並沒有打算隱瞞，直接告訴了卓玉凝，“是一個叫錢文熙的人告訴我的。”
“哼，那個死胖子！找機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一聽到錢文熙的名字，卓玉凝頓時恢複了那個刁蠻大小姐的樣子，全然沒有剛才在李涯麵前的小女兒之態。
李涯看到卓玉凝的反應，也是有些驚訝，不知道錢文熙怎麼惹到她了，心裏暗自為錢文熙祈禱。
看到李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變化，卓玉凝才反應過來有些失態了，趕緊收起了那副凶惡的樣子。
“你倆認識？”李涯問道。
“哦，他家是皇商，他父親和我父親也有些交情。”
“你倆是青梅竹馬，兩小胡猜？”李涯的八卦之心被點燃，趕緊追問下去。
“誰跟他青梅竹馬，就是見過幾麵而已。”
李涯聽著卓玉凝胡亂的解釋，明白兩人的關係絕不是那麼簡單。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怎麼出來的？”
卓玉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重新把話題轉回來。
“我去南安帝國潛伏了一段時間。”
“啊？！”
接下來的時間，李涯就把自己在南安帝國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當然，李涯並沒有提自己是怎麼出的南安京都。
酒足飯飽，李涯結過賬，和卓玉凝站在酒樓門口，“我送你回去吧。”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
李涯沒空顧及卓玉凝的害羞與慌亂，李涯之所以提出送卓玉凝回家，主要是想去看看卓家是怎麼在宮變之中留存下來的。
卓府……
卓玉凝和李涯站在卓府門口，卓玉凝卻怎麼也邁不動腿了。
剛才卓玉凝看李涯送自己回來，光想著高興，可是忘了自己應該如何介紹李涯了。自己可是從來沒有主動帶過男人回家的，這要讓自己那個爹知道了，麻煩就大了。
李涯看卓玉凝在自己家門口居然躊躇起來了，心裏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開口替卓玉凝解圍：“別擔心了，你去叫你父親出來吧。”
“什麼？”
卓玉凝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李涯，心想著李涯是不是瘋了，就算你為民除害了，也不至於要一個二品侍郎出來迎接你吧？
李涯見卓玉凝沒動，又重複了一遍。
“這……算了吧，我直接帶你去見我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