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禮尚往來。”她笑著夾了塊排骨遞過去,尹西展異常陽光的笑了笑,低頭吃飯。尹夏初也閑不住,把桌上的好東西給自家夫君們夾過來個遍,自我安慰著:反正現在連孩子的影兒都沒見著,何必整天提心吊膽?
這道理是不錯,但之後沒過幾日,她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皇城還沉浸在過年歡快的氛圍內,平日裏在朝廷忙碌過頭的官員們也借此機會小聚一番,敘敘舊情,拉拉關係。安樂府每日收到的請帖都有十幾張,每次付管事拿著那些紅燦燦的東西遞來,尹夏初都是愁眉苦臉。
終於,元宵燈會整天,她徹底爆發,把帖子通通扔到一邊,避人耳目的帶著自家夫君們溜到街上賞燈。
樹梢還掛著冰淩,尹夏初披著厚實的絨毛鬥篷,帶著連帽,走在熱鬧的街上,身邊美男環繞心情大好。
趁著燈會帶著夫婿出門的女子不少,所以他們這樣在路上走著,倒也不是熱別搶眼。尹夏初讓影春買來糖葫蘆,一人一個吃了起來,正巧走到湖邊,見著對麵人山人海,怪道:“不是都在猜燈謎麼?這麼些人圍這來幹什麼。”
影春笑道:“主子還沒聽說?今年聖上專門請人做了花炮,等著十五放呢,眼下皇城的百姓可都跑出來,這湖邊沒有擋頭,視野極好。”
尹夏初點點頭,原來古代也有十五放煙花一說,心裏不免期待起來。
果然,沒過一會,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緊接著天空就炸起了花花綠綠的火花,猶如流星一般散落四處,璀璨無比。
“技術真不錯。”她不禁讚歎,興奮的蹦起來朝後麵招手:“咱們去那邊看吧!”
幾位夫君自然都沒有異議,哪知此時尹夏初突覺腹間一陣劇痛,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呻吟起來。
離的最近的扶蘇一個箭步將她扶入懷中,星眸晃動,焦急道:“初兒,哪不舒服?”
其餘幾人見狀也聚攏在一起,又怕太過擁擠反而讓夏初更加難受,隻能耐著性子留了段距離,騰出地方讓程玉閣過去為她把脈。
“主子,您沒事兒吧,您別嚇我!”影春眼瞧著尹夏初的臉瞬間沒了血色,頓時慌作一團。
尹夏初忍痛,不忘打趣道:“死丫頭,我沒事嚇你幹什麼。隻是唔,扶蘇,我肚子很疼。”
扶蘇蹲身將她橫抱在懷中,點頭道:“我知道了,初兒莫要說話,讓玉閣先看看。”
趁著程玉閣把脈的時間,百裏墨已經叫來馬車,尹西展先行騎馬回府去請大夫,南宮悠和慕瑾陪在一旁,表麵上還算鎮定,心裏早就著急的翻了鍋。
“如何?”九煙見程玉閣搭在她手腕處的手落下,卻不見要開口的意思,不禁蹙起了眉。
“我”程玉閣大眼中劃過一絲不確定,說出了句讓眾人再次提心吊膽的話:“這脈象我未曾見過。”
九煙穩穩心神,當下決定先打道回府,再去宮裏多請幾個禦醫。
尹夏初給府裏的不少用人放了假回家過十五,因此園子裏有些清冷,路上的積雪踩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影春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將房間裏剩餘的火盆舔好木炭,尹夏初被安置在床上,身上蓋了兩層棉被,仍是渾身發寒,額頭卻不住的冒出虛寒。
慕瑾側坐在床頭,手掌繞到她背心上,催動內力緩緩將真氣渡去,長長的發順著他耳邊滑落,抬眼望去,素來妖豔的臉上滿是沉重。
“依你所看,有何病症是你從未接觸過的?”南宮悠見程玉閣坐立不安,便開口分散他注意力,也好將情況摸摸清楚。
程玉閣搖頭道:“我雖不經常親自為人診治,但這兩年醫書藥理的典籍看了不少,若真遇到奇怪的脈象,也都能找到與書中描述相似的病症,可夏初她的”
南宮悠聽罷陷入沉思,此時,門突然被人推開,尹西展大步跨門而入,身後跟著四、五個麵色緊張的大夫,看見屋裏這麼個情況,幾位大夫更是哆嗦。
“還不快去給公主診治!”尹西展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