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媽媽不怪你,真的的。兒子你起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呀。”杜鵑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做很是心疼,在黨羽幾人的幫助下才將可樂扶起來,她捶打著可樂的胸膛,母子兩人抱頭痛哭。

“你爸爸去世以後,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確實是想下去陪他的,但是你這個幾個阿姨每天都輪流陪著我,更重要的我還有你,才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後來就收到了這一封信,根據規定我們無法直接聯係,更不會知道彼此的詳細信息。所有的書信來往都是經過器官捐獻中心審查後轉交的。在收到這封信和這個特殊的音響後,我仿佛覺得你的爸爸其實並沒有離開我們,隻是我們看不到他了而已。”

“為了不讓我們分開,更為了不讓你爸爸自己感到孤獨,所以我將本應該屬於你爸爸的那個吊墜寄給了對方。”

“可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本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不但相遇了,而且還相愛了。所以,我不怪他不告而別,就算他不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杜鵑冷靜下來後,將事情的全部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聽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十五年去世的愛人,在十五年後竟然有人帶著他的心髒又回到了曾經的愛人身邊,誰又能說的清楚到底是人帶來了心,還是說心帶來了人呢。所以大家的心情很複雜,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杜鵑如何麵對這件事情。

就在杜鵑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一個度假沙灘上,一個男人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在他旁邊是這個度假區的主人杜磊。

“你這麼多年都沒回來,一來就把我收藏的好酒都喝光了。你總得拿點什麼東西補償吧。”杜磊看著眼前的酒瓶,有些無奈的說道。作為一個在路上的人,他早已對錢財沒有了概念,之所以這麼說隻是想找一個切入的話題而已。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幾年前你剛來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頹廢。你既然來我這就說明你從心裏是拿我當朋友,難道你來我這,就隻是為了讓我看著你打算把自己灌醉嗎。”杜磊很確定,躺在地上的張峰雖然看似醉的不省人事,可是他的意識肯定是清醒的,真正的心事是酒精也麻醉不了的。

“在我十歲那年得了突發性心髒早衰,所有看過醫生和專家都說我活不過三十歲,除非是有完全匹配的器官可以移植。但是這種概率…..哼…..”

“十四年前,在我三十歲的時候,我一直在等待著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到來的死亡。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天天的變虛弱。當我已經準備好接受命運的審判時,卻被告知有一位已經死亡的器官捐獻誌願者的心髒跟我完全吻合。因此,我活了下來。”

“可是之後的幾年裏,我每晚都在做著一個同樣的夢,在夢中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不斷的衝我招手。每晚都一樣,可我卻始終沒能看清他們的臉。這種現象沒有一個醫學界的專家能夠給我答案。所以幾年前我開始旅遊,但是鑒於這種特殊狀況,醫生建議我必須一直服用一種幫助我和它融合的藥物。”

“我在你這的時候,每天都會堆一些沙堡,就是希望海水能把它們送給夢中的兩人,希望自己能夠擺脫那個夢的糾纏。我的目的也確實達到了,當年之所以從你這離開,是因為前一天夜裏,一直困擾我的那個夢沒有再出現過。”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讓人難以琢磨。沒想到百轉千回之後,我和他曾經的愛人不但相遇,而且相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峰說到最後,又哭又笑,整個人都變得很癲狂。

“你說,到底是我愛上了她,還是他一直愛著她?你說我現在是我,還是他?”張峰十分艱難的站起來,苦澀的看著杜峰。

杜峰終於知道為什麼張峰在來到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不停的喝酒了,如果是自己被命運如此捉弄,恐怕就不隻是買醉這麼簡單了。

第二天張峰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杜峰在露天餐廳給他煮了一碗海鮮麵,卻沒有提昨晚的事情。

時光荏苒,張峰在杜磊的度假區又住了六個月。這六個月來,他每天都早晚都會早到海邊散步,杜磊一直遠遠的看著,在他的眼中,兩道不同的身影漸漸重疊。可是他依然沒有告訴張峰,曾經那個人也是這樣生活過。

“你是誰…真的那麼重要嗎?”吃晚飯的時候,杜磊忽然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是你活著,還是他活著,真的有區別嗎?我隻看到你們兩個共同活著。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個怪物,那就是吧。但是無論你還是他,都愛她不是嗎?我們都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要跟小年輕談戀愛一樣,什麼事都必須問個究竟嗎?嗬嗬…..真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