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正巧謝延峰做五十一歲的大壽,我暗中令丐幫弟子以乞討為名,將謝家家中的
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那一日我也混在賀客裏頭,乘著謝延峰招待賓客的時候,悄悄的混入
他的臥房。”
“我本來想搜尋劍譜的,哪知剛尋見那兩件玉環——就是謝延峰從嶽夫人家傳寶劍上扯
下的那兩件玉環,便聽大門外有腳步聲,我慌忙躲進床底。”
“進來的不是謝延峰,卻是嶽建勇和他的新婚夫人,隻聽得嶽建勇說道:‘你快點搜那
本劍譜,我在外麵假山等你,有甚變化,我用咳嗽為號。”嶽建勇身上佩有長劍,那正是劉
定方的家傳寶劍,嶽夫人死後,特別叫蕭冠英送去給劉慧茹的。我見了不禁大起疑心。”
“我認得這把寶劍,謝延峰自然也是認得,那麼縱然他不知道嶽建勇曾是嶽夫人的女
婿,見了這把寶劍,也當有所猜疑,何以他還肯把女兒許配給他?”
“忽聽得一聲咳嗽,嶽建勇在外麵輕聲叫道:‘寶珠,寶珠!’謝寶珠急忙整理好翻亂
的東西,隻見門簾揭處,謝延峰和他的侄兒謝一粟走了進來。”
“謝延峰見了女兒,似是頗為奇怪,咦了一聲道:‘原來你在這兒?建勇在外麵找你
呢。”謝寶珠道:‘我怕爹爹給客人灌醉了,特來探望。建勇找我做什麼?”謝延峰笑道:
‘我哪能這樣輕易的便給他們灌醉了,嗯,建勇就在外麵,問他去吧。””
“謝寶珠走後,過了一陣,隻聽得謝延峰哼了一聲,說道:‘女丁外向,這話當真不
假。一粟,你和建勇在一起的時候多,可瞧出什麼破綻麼?””
“謝一粟道:‘倒沒有發覺什麼。”謝延峰伸掌在牆上輕輕一拍,將一塊磚頭抽了出
來,取出一個錦匣,放在桌上,嗔然歎道:‘為了這部劍譜,嶽夫人白白送了一條性命,這
些年我也提心吊膽。””
“你是我謝家唯一的男丁,這部劍譜,將來自然要傳授給你,達摩劍法,從令之後,要
改稱謝家劍法了。一粟,你可知道我招贅嶽建勇做女婿的意思麼?””
“謝一粟道:‘是呀,我正要請問叔叔。”謝延峰道:‘就是因為他的前妻乃是嶽夫人
的女兒。嶽夫人那年與我爭奪這部劍譜,我料他必死在我的太清神掌之下,這部劍譜,除了
嶽夫人之外,武林中無人知道是在我手上。可是嶽夫人還有女兒女婿,嶽夫人臨死之前,會
不會告訴他們,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疑問。”
“‘我本想把嶽建勇也一並殺了,可是我這一生以俠義自待,從未殺錯過人,迫不得已
殺了嶽夫人已是於心不忍,又怎好因心中的猜疑再去殺人?是以我特地將寶珠嫁給建勇,好
探聽他是否知道個中秘密,有了翁婿關係,也好從中化解。”
“可是嶽建勇此人實在陰沉得令人可怕,幾個月來沒有露過半口風。我隻怕我死之後無
人能夠製他,寶珠雖是我獨生女兒,這劍譜我卻不想為外姓所有。是以,我今晚特別向你言
明,你替我仔細留心,察看他們小兩口子的動靜,若有什麼蛛絲馬跡,你得趕快告訴我知
道。呀!今晚之事,就令我不能無疑。”
蘇增輝聽到這兒,不覺毛骨悚然,心中想道:“師祖負一代俠名,卻原來也是這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