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份寸金軟骨包子，裏餡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肉在上頭。”
——黎夜在心中這樣打趣地聯想到，不過自然不可能說出口，而是跟熟識的店家喊道：“老五樣兩份！”
“好嘞！”
一個大袋子接過手中。
黎夜對著店家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不用額外地手操付錢，因為店門口安置了一個一體掃描機，數據直連國內外大多數銀行、國內公安係統和各大支付APP，能夠實時采集人類在日常活動中消散的微弱靈魂氣息，絕無漏判錯判可能。
這樣便及人民的新興靈能技術，在如今的生活中處處可見，已經沒人會對此有所感慨。
下一刻，店老板忽然叫住黎夜：
“喂，小哥，請稍等一會。”他拿起旁邊的抹布擦擦手，把手上的油膩擦幹淨，從抽屜中取出個簡陋的盒子：“再送你一件我們店的小禮物。”
黎夜詫異地回頭：“禮物？老板今天做活動嗎？”
“不不，隻是我家的老人今天過生日，於是想給一些熟客發點禮物，圖個喜慶。”店老板笑了笑，十分誠懇。
“啊，感謝，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禮貌地收下盒子，沒有當麵打開，而是放進袋子。
他知道店老板其實有所求，但沒必要拒絕。
“然後，老板你又想問我什麼問題？”他對著店老板眨眨眼，問到。
差不多每過一兩個星期，這家經營早餐店的中年人都會請求黎夜回答幾個古怪的問題。
這些問題裏包羅萬象，有些甚至讓黎夜感覺思緒都為之煥然一新，簡直腦洞大開。
他就把這當做日常小彩蛋了。
“嘿嘿！”店老板很直爽地回道：“是有問題。”
“很簡單，我昨晚把糯米飯團的配方改良了一下，如果小哥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在下次和我聊聊品嚐反饋？”
“……沒了？”
“就這樣，很簡單的一個請求。”店老板頓了頓，補充道：“送小哥的禮物和這沒有關係，這個提問是我臨時起意的。”
“……意外正常的一個問題。”黎夜點評道：“飯團能被老板你搞出什麼花樣來，我很感興趣。問一嘴，應該沒放辣椒吧？”
店老板連忙搖手否定，拍胸口發誓他家的所有餐點都沒有辣。
那就好。
黎夜安心帶著早餐回家了。
店老板這事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離家不到兩百米的路上，他抬頭看一眼天空，日漸當中。
無奈提了提手中的早餐，看起來早餐又能當午餐了，吃完可以直接等晚餐，回歸古人一日兩餐的生活習慣。
從前的困苦人家，是因貧窮纏身迫不得已縮減食糧。
但若此時還有勒緊腰帶的人，那肯定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要麼減肥要麼厭食要麼連飯都懶得吃——黎家父子二人則屬於第三種情況。
吃不起飯？不存在的，哪怕你住在拓閣剌瑪柑沙漠，住在鍬鎘鋰峰峰頂，手無分文，大字不識，是個純純的社會鹹魚，如今發達的空中快車物流線也能把一日三餐空投下來，無償——隻要你還有公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