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十分篤定,拉住牧北宸不準他動,仔細的看著院子裏的景象,原本尋常卻也算不得落魄的小院裏,此時雜草叢生,房屋破敗,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而兩個人在門口的樣子落在了阮寒煙的眼裏,阮寒煙臉上血色褪了個幹淨,一把抓住盛世的衣袖,剛要說話就被盛世捂住了嘴,隻能瞪大了眼睛滿是警告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
盛世不慌不忙在阮寒煙的手心裏寫到:“讓人刮目相看,得有本事,母親收聲。”
“不礙事。”牧北宸輕聲對石晗玉說:“你有沒有聞到飯菜的味道?”
石晗玉看牧北宸,見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樣子,再回頭看看這荒敗的院子,不得不說真開眼了,盛世的本事倒真不小,不!奇門遁甲原來是真的!
“這奇門遁甲之玄妙就在於可以借助一切而造勢,三奇六儀奇門遁甲中,八門九宮休死傷杜,九星九神勇奪定局,而這眼前荒敗當是說我大安,又何嚐不是說他盛家?”牧北宸帶著石晗玉往院子裏走,像是遛彎兒似的。
石晗玉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跟緊了牧北宸,麵色也放鬆下來,哪怕身後的門在兩個人往院子裏走的時候自動關上了,也沒大驚小怪的。
“如今人已經在安樂縣,用的自然是陽遁九局而定,冬至驚蟄一四七,到芒種六三九,晗玉覺得這石子可好看?”說著,牧北宸彎腰撿起來一顆石子遞給石晗玉。
石晗玉接過來石子低頭看了眼,狐疑的看牧北宸,隻見他微微挑眉,眼前哪裏還有荒敗的院落?分明就是自己上午來的時候那樣,下意識的抓緊了牧北宸,也抓緊了手裏的石子,就算是再不懂得,就眼前的形式也看的明白,牧北宸竟然就和自己閑聊的時候,破局了,破局的關鍵就是自己手心裏的石子。
院子恢複如常,地上擺著的石子就是石子,盛世已經跪在了牧北宸麵前:“臣盛世願輔佐太子殿下。”
牧北宸伸出手扶著他起身:“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事委實難得,盛家原本並無生機,原來天道尚仁,讓你能為盛家留下血脈一絲了。”
這就是承諾,牧北宸的不殺之恩已經定下來了,盛世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盛家圖謀幾代人,一旦明君登基,盛家雞犬不留都尋常的,隻怕遇到個脾氣不好的,祖墳都能給刨了。
阮寒煙帶著女兒軟玉也跪在旁邊,她生在世家,長在世家,不可謂不見多識廣,雖說盛世的本事確實不小,可她看的清清楚楚,這失蹤多年的太子殿下要略高一籌。
等石晗玉和阮寒煙到一旁去說話的時候,牧北宸和盛世也經過了一番長談,臨走的時候牧北宸在盛世的肩膀上拍了三下,帶著石晗玉回去了。
“我兒,如何?”阮寒煙問。
盛世恭敬的回話:“母親,三日後您與小妹跟石晗玉回去,我去大營。”
聽到這個,阮寒煙眼圈泛紅,她不是不恨盛家,打從自己嫁給盛銘城那天開始,盛銘城和盤托出盛家所圖,她就沒有一日不覺得活在刀尖上的,也虧著盛銘城藏拙的厲害,盛家也不重視他,反倒是給了一家四口喘息的機會,可如今自己的兒子才十一歲就要隨軍作戰,她這個當母親的哪裏有不心疼的?偏偏還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