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宸清正的聲音洪亮的很,他說:“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石晗玉要把這杯酒灑在地上做祭酒,在端酒盞送到嘴邊象征性的沾沾唇。
有司奉送到了米飯,石晗玉也要接過來象征你選哪個的吃一點,在對眾人行拜禮,後離席回去屋裏。
當石晗玉轉身的時候,就聽到牧北宸說:“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
石晗玉回身蹲身福禮:“某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再對眾人行禮,才退下。
而後,中規中矩行完及笄禮的反而是石迎娣。
石晗玉在屋子裏聽著外麵抑揚頓挫的聲音,拿了帕子擦額頭冷汗,她甚至都生出來錯覺了,牧北宸的存在感從來就沒有如此強悍過。
賓客入席,相談甚歡。
石晗玉隻覺得疲憊不堪,也不想去外麵,自己脫掉了這層層疊疊的衣裙掛在旁邊,換上了沈玲瓏給準備的輕便齊胸襦裙,頭上的釵環都摘下來放在一邊,頭型沒動,不為了別的,就算是為了石招娣也不能亂了規矩。
至此,石晗玉才有空想石招娣和顧長生。
顧長生可能不在乎身份不身份的,石招娣卻要承受莫大的壓力,一想到這個膽小的阿姐,石晗玉揉了揉額角,都不知道這一段姻緣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腳步聲到了門口,石晗玉抬眸看著走進來的牧北宸。
這一身長袍乍一看沒覺得,這會兒怎麼看怎麼有點兒騷包,玄色就玄色,那紅色滾邊是幾個意思?更不用說自己那紅色披風黑色的滾邊了。
“累了嗎?”牧北宸進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她這一身襦裙打扮,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還真長大了呢。”
石晗玉隻覺得一股子火氣就衝上了腦門子,沒好眼色的看了眼牧北宸:“你這是什麼意思?還真長大了??”
“就是說,及笄之後可以婚配了。”牧北宸往石晗玉腰上掃了眼,沒看到鳳佩,眸子縮了縮:“收了龍鳳佩,雖不能說定了名分,可也那麼多人看到了,戴不戴都無妨。”
石晗玉低頭,被氣笑了:“牧北宸,你們男子都是如此自以為是嗎?”
“怎麼說?”牧北宸疑惑的看著石晗玉。
石晗玉正身:“男女之間不該兩情相悅?不該有三媒六聘?女子沒有拒絕的權利嗎?你就沒想過,我不同意?”
“沒想過。”牧北宸是真沒想過石晗玉會不同意,兩個人之間糾纏不淺,並且他反而認為是水到渠成。
石晗玉倒了一杯茶給自己:“那就現在想,還來得及。”
“晗玉是覺得我越過了三媒六聘?”牧北宸點了點頭:“確實,我會盡快去辦。”
石晗玉抬起手扶額:“還有兩情相悅啊,牧北宸,我覺得最低起碼你的問問我願意不願意。”
“那你會不願意嗎?”牧北宸是非常自信的,他看著石晗玉的目光都是篤定。
“我……。”石晗玉剛說出一個我字,牧北宸突然到了近前,伸出手指壓在石晗玉的唇上。
距離這麼近,石晗玉聽到了牧北宸猶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