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出門往外走,石根生和顧長生緊隨其後,路上石晗玉問石根生:“根生哥,你說別的村子已經鬧起來了,為什麼鬧?”
“吃的,聽說那些人都很能吃,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吃不飽。”石根生怨恨的說:“官府要真想管就都帶走,放在百姓家裏算怎麼回事?”
石晗玉也是這麼覺得的,再者隻要叫個人,自食其力很難嗎?憑什麼他們在三奶奶麵前都那麼牛?憑他們啥也沒有還懶嗎?天大的笑話。
顧長生默默地跟在石晗玉身後,三個人來到了石寬家。
林氏看到是石晗玉過來了,摘了圍裙:“怎麼了?那院咋回事?”
“我把人打昏過去了。”石晗玉開口就說。
石根生剛要說話,石晗玉說:“我還砸了那男人一凳子,砸死是不可能的,但流血了。”
林氏臉一下就白了:“三丫受傷沒?”
說完,回頭就給了石根生一巴掌:“你是榆木疙瘩的腦袋啊?咋能看著三丫和人家動手?你是當兄長的,你咋不動手?”
“娘,我動手了。”石根生委屈極了。
石晗玉掃了眼石根生:“嬸子,根生哥護著三奶奶來著,我就是來問問發生這事兒是不是要讓叔送我去衙門。”
石根生傻眼了,三丫頭這是在保護自己啊!
“先進屋再說。”林氏看了眼自己家的西廂房,壓低聲音:“我這院子也住著一對夫妻倆,年紀輕輕的整天在屋子裏躺著,吃喝可用了大力氣,也不知道想啥呢。”
石晗玉記在心裏沒做聲。
石寬就在屋子裏,看到石晗玉幾個人進門來,一臉凝重的讓幾個人坐下,也不問為啥打人,而是說:“這樣下去不行,眼看著秋收了,太危險。”
確實,石晗玉也想到了,秋收有糧食,上頭要交賦稅,剩餘的糧食本來就不多,再養這麼些啥也不幹的大肚漢,還不要坑死個人。
“叔,官府那邊呢?沒說法嗎?”石晗玉問。
石寬搖頭:“能有什麼說法,一個人給了十斤高粱米,可這些人用不上三天就能吃完,再說還有北地的人往這邊過來,這種隻吃飯不幹活的人越來越多。”
石晗玉想了想:“那就一人給十斤高粱米,把這些人集中送到祠堂裏去。”
“那不行,怕鬧事。”石寬趕緊說。
石晗玉搖頭:“叔啊,怕鬧事他們就不鬧事了嗎?我在那院為啥動手?人高馬大的老爺們竟然因為吃的不好摔了盆子,昧良心的玩意兒!三奶奶多大歲數了?容易嗎?”
石寬也生氣,所以打就打了,他根本就不會追究,但這事兒還真不能不重視。
“就算是放在那邊都得找人日夜看著!敢亂動就打死!與其養虎為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呢。”石晗玉嘴角抿出來刀鋒的弧度了,聲調不高透著狠勁兒:“再說了,有一種病總是吃不飽,那是胃病,還有一種就是肚子裏有蟲子,不管是哪一種咱們尋常百姓都養不起。”
石寬拍了拍膝蓋:“我去找另外幾個村子商量商量。”
“叔,動作要快,實在不行就去官府找官差來約束著,要不然就把這些人都送去官府衙門裏去!”石晗玉說著,起身:“剛好我過幾天還要出門一趟,得了機會直接去問一問縣令,別最後把咱們這些百姓給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