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剛要說話。
沈玲瓏立刻說:“好好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真是個趨吉避凶的性子,我啊,也早去見閻王了。”
這話惹得石晗玉笑出聲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石晗玉就直奔紀雲錚家裏去了,這次開門的是昨日遇到的那個老婦人,石晗玉還真沒猜錯,老婦人是這家的仆人,也是紀夫人的奶娘。
紀夫人見到石晗玉愣了一下,轉而別開臉:“姑娘,你走吧,我這病沒救了。”
“夫人這麼想的話,還真就用不著我了。”石晗玉轉身往外走,停在門口偏頭看著紀夫人低頭擦眼淚,收住腳步說:“再病下去夫人就要蒙住口鼻,也盡量不要與家裏人同桌吃飯,同用任何東西,親人不多,要是都病倒了,可就太不好了。”
說完,石晗玉就出門了。
紀夫人追到了門口,扶著門框:“姑娘留步!”
石晗玉回頭:“還有什麼要說嗎?”
紀夫人拿出來帕子遮住了口鼻,才說:“可會害了錚兒和奶娘?”
“跑不了,越是對你不離不棄的人,越危險。”石晗玉很認真的說。
紀夫人眼淚滾落,又問:“你可真的能讓錚兒的容貌恢複如常?”
“那很難,不過也有機會,就是比較痛苦一些罷了。”石晗玉說。
紀夫人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緩緩地跪坐在地上:“求姑娘救救我們三人吧。”
“不用夫人求,我就是來治病的。”石晗玉過來伸出手想要扶紀夫人起身。
紀夫人趕緊躲開,倒退了好幾步:“姑娘不要靠前,免得過了病氣。”
“那就進屋說。”石晗玉隨著紀夫人進了屋,紀夫人故意躲得好遠,石晗玉自然不往前湊乎,而是問:“紀夫人,醫病先醫心,想不想和我說說心裏話?”
紀夫人看著石晗玉,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任何破綻來,但並沒有。
“我與明坤的父親是青梅竹馬,也有過婚約。”紀夫人垂下頭,石晗玉看不到她的表情。
紀夫人頓住了片刻才有說:“當初本就等著大婚,卻不想表哥救了個落水的姑娘,竟被人詬病,不得不迎娶過門,那個姑娘就是明坤的母親。”
石晗玉隱隱的明白了。
果不其然,紀夫人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石晗玉的猜測,紀明坤的父親並不愛自己的妻子,可奈何也沒有資格再迎娶心上人了,性情大變,酗酒賭錢,到最後竟殺妻,殺妻後就把明坤送給了紀夫人。
紀夫人壓了壓眼角:“夫君宅心仁厚,並不計較前塵往事,對我又疼愛有加,不忍我傷心難過,就收留了明坤,改了姓。”
石晗玉端著一杯水送到紀夫人手邊:“但他長大後,反而覺得一切都是你的錯,是吧?”
紀夫人哽咽出聲:“何止,他、他還害了我的錚兒,如今看來,夫君身邊那些女人也都是他的手段了。”
石晗玉磨了磨牙,好一個紀明坤,真是夠歹毒了,看來以後見到了得提防著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