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聊時,阿莫斯總喜歡在村裏轉來轉去,尋找樹蔭,坐下安靜聽老人講以前的故事。村裏的老人都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男孩子,說他能成大事,每當別人誇兒子時,母親臉上總是露出自豪的微笑。但同村的男孩對阿莫斯可就沒有那麼友善,他們視阿莫斯為眼中釘肉中刺,臥榻下的鹹魚。每當有男孩找他茬時,身為一個學了十年散打的純爺們,總能在兩招之內給予孩子們足夠的教訓又不傷害他們。阿莫斯是同村小女生心中的英雄,小女生對他告白時,他總是很酷的說一句“小屁孩”轉身就走,但這並不影響他在女生心目中的英雄形象。阿莫斯對同齡女生沒興趣,但對二十歲左右大姑娘興趣十足,每次有大姑娘打他麵前走過時,他總是色眯眯的望著姑娘,那眼神仿佛能透過姑娘們的衣服,直射酮體。對此,母親感到很尷尬,但她又不能告誡阿莫斯不能看姑娘,因為那樣會改變他的性取向。
從老人嘴裏,阿莫斯知道了這座村莊叫做武聖村,因為很多年村裏出過一位武聖,在樓蘭國名聲大噪。樓蘭國雖盛產武士,但高階武士還是比較稀缺的。修煉到武聖、武神級別就可以在樓蘭國聲名鵲起,得到皇室的封地和爵位,不需要進貢,隻要在皇室有命令時乖乖執行,就算盡忠盡孝。同村老人總是勸誡阿莫斯的母親,讓阿莫斯去城裏的武行學習,做一名武士,對此,阿莫斯的母親立場堅定,絕不會同意阿莫斯學武,隻想讓阿莫斯做一個平凡的人,安安全全過完一生。聽到這種答案,老人總是搖搖頭默默走開,但阿莫斯心裏不在乎,他知道母親的想法,隱隱與父親有很大的關係。有些答案,知道了反而痛苦。
阿莫斯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以前那個世界沒有的,比如掃帚、簸箕。母親打掃衛生特別累,原因就是看到髒東西需要一點一點撿起,扔到垃圾桶。阿莫斯心疼母親,沒事的時候就去村外田野裏轉轉,終於發現了類似高粱的作物,他砍了一大捆回家,路上又砍了一顆樹幹筆直的小樹。夜幕降臨,母親回家時,驚訝的問道:“兒子,你這是要做什麼?”阿莫斯嘿嘿一笑,對母親說:“您別管,明天就知道了。”母親微笑搖搖頭,新想這孩子,又搞什麼鬼。阿莫斯把作物的絮穗整齊砍下,把樹幹劈砍成筆直的棍把,用繩子把絮穗緊緊的綁在棍把頭上,這樣一把掃帚就完成了。院裏有一塊鐵皮,放在那裏很久很久,久到連母親都忘了它的存在。阿莫斯用了半夜的時間,才把它扭曲成型,雖然沒有簸箕好看,但已初步具有了簸箕的雛形和功能。母親驚訝的張著嘴,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兒子花了一通宵時間做出來的,看著兒子睡在地上,她心疼的留下了眼淚。
母親利用掃帚和簸箕打掃衛生,使工作效率和質量大大提升,得到了雇主的好評,還有獎勵的兩銀幣。母親用這兩銀幣為阿莫斯做了一身新衣服,他再也不是那個光屁股的孩童了。掃帚和簸箕製作方法簡單,原料廣泛,同村人紛紛模仿,大家誇讚阿莫斯是個天才,阿莫斯總是很臭屁的說:“一般般啦。”阿莫斯想到,如果製作一些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來這個世界賣,這不就發了嗎?那晚他又失眠了,他想了很多很多,比如原料,比如製作方法,比如注冊商標和申請專利。
阿莫斯十歲時,同村的小孩子都去城裏的武行學習了,但母親依舊不同意他去學武。母親每次都會溫柔的對阿莫斯說:“我已經失去了你爸爸,我不想再失去你,不要學武,答應我好嗎?”看到母親紅腫的眼睛,阿莫斯又怎敢不答應。母親的雇主替阿莫斯找了一份鐵匠鋪的工作,母親在詢問阿莫斯的意見時,他很愉快的就答應了。阿莫斯聯想到,有了鐵匠鋪作為支持,很多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馬上就要問世了,每每想到此事,他總是哈哈大笑,搞得母親十分費解。
告別武聖村的那一天,隻有母親來給他送行。那些得到阿莫斯發明好處的人們卻沒有一人來,阿莫斯冷冷的笑,人心的貪婪和邪惡跟那個世界果然是一樣的。母親叮囑他要常回家看看,聽鐵匠師傅的話,不要惹事。母親說著說著就流下了淚水,阿莫斯內心百感交集,淚水也情不自禁留了下來。他擁抱著母親,對母親說:“媽,一年後,我會接你去城裏,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好,媽等著你。”
從此,母親又多了一份期待。她每天都會站在村口,凝視著前方,幻想會有一個人走來,丈夫也好,兒子也罷,那都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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