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南茲侗軟軟地癱倒在地,渾身濕透猶如從水裏撈起。他躺在地上不甘心地看著空中,他知道已經錯過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過得用手不停地捶著地,心裏長歎:命裏沒有莫強求,強求的結果更難受。
庫勃看得眼花撩亂,心裏怦怦亂跳。他看到南茲侗的樣子很是同情,心想不知道老大給自己煉什麼,如果是飛劍,自己千萬別像老甲蟲般,因為功力不濟敗下陣來,那就慘了。
李強快速將手中的劍體成型,但是他沒有動劍體裏還未完成的攻擊陣。金色的飛劍落在手中,李強說道:“老甲蟲,別難過啦,等到你功力再進一步,就可以修煉這把飛劍了。這把飛劍我不給它命名,先叫‘未名’好了。”
南茲侗接過飛劍,隻一眼就喜歡上了它。劍體色作金黃,連一絲黑色都看不見,大約隻有五寸不到一點,邊緣極薄中間稍厚,形狀古怪,兩端各有一個小勾,隨著光線照射的角度不同呈現的色彩也不相同,整把飛劍上浮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心情立即好轉,忙連聲道謝,知道以後隻要勤加修煉,這還是一件上品的飛劍。
鴻僉已經站起身來,李強知道他快要煉成了。隻見他閉著眼睛,手上大放光明,李強在一旁喝道:“塵霄劍出,碎金天成!”鴻僉大悟,塵霄應聲而出,兩道光華忽成一體,盤旋環繞,“劈啪”聲中,無數的金星閃爍。鴻僉突然大喝道:“疾!”
房間裏突地一暗,所有的光華全部收進了鴻僉體內。
他睜開眼,行禮道:“謝師叔成全,劍名‘碎金’。”
庫勃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老大,我沒有飛劍啊,我也想要……”
鴻僉也求道:“師叔,弟子一直沒有飛劍給庫勃,求師叔代賜一把。”
李強和趙豪幾乎同時露出微笑,他倆都想起了侯霹淨,那時李強也是沒有飛劍給趙豪,是用好酒才換到“寒雀”飛劍的。
李強決定修煉一把火性的飛劍給庫勃,這是他最擅長的,因為有天火和火精這兩樣寶貝,修煉起來要比別的修真者強太多。這把飛劍煉成後,李強自己覺得功力又進了一步,似乎有在黑獄時窺視到出竅期的感覺,心裏也是興奮異常。
庫勃看著手中這把閃著紫光的飛劍,激動得滿臉通紅,問道:“老大,它叫什麼名字?一定要起個威風點的。”
李強笑道:“你自己起吧……隻是名字而已,何必執著?”
鴻僉點頭:“是啊……我看就叫‘紫霞’好了。”
庫勃很不滿意地叫道:“那是女孩的劍名,不好……”
鴻僉一腳就踹了過去:“沒大沒小,師尊起的名竟敢說不好……就叫紫霞!”
庫勃哭喪著臉:“是,師尊,就叫紫霞。”心想:完蛋,委屈了這把好劍。可師尊之命他是一點都不敢違抗的。
坦歌悄悄走進房間,來到李強身邊說道:“老大,阪壽商行的人來了。”
李強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快啊!”
坦歌說道:“老大,你們在這裏已經三天了。”
空厚帶著阪壽商行的一群人站在空落落的院子中,納善、帕本和賁幾個大武士,都帶著自己小隊的武士,漠然無語的與他們對峙著。
院子的天頂還是破著一個大窟窿,地上的碎石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從天頂灌下的狂風發出嗚嗚的怪聲,猶如一隻幽靈在哭泣,風卷著眾人的衣袍獵獵作響,院內一片肅殺。
李強領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說道:“好家夥!幹嘛這樣劍拔弩張的,巴重行首怎麼沒來?”
空厚向前走了兩步,兩手抱臂微微一禮,回答道:“行首有事,不能來親自賠禮,步基共已經找到了,他確實不是我們阪壽商行的人,他隻是被我們一個分會臨時聘用的一個行商,巴重行首讓我轉告,步基共交給你們,希望能立即換回三個大尊。”說完,他又行了個坦邦大陸常見的致歉禮。
帕本無言站立,他心裏萬分猶豫,是殺了步基共還是放了他,不知道如何抉擇。
李強拍拍手:“爽快!納善和賁去把人帶來。”
納善和賁轉身跑進屋去。納善心裏還有點嘀咕,但願老大不知道自己對俘虜大打出手的事。
空厚小聲說了幾句,身後的人群微微散開,其中有兩人架著步基共,走向前來:“接好了,這個就是步基共。”說完一鬆手轉身回去,隻見步基共“撲通”一聲,僵硬的倒在地上。
李強眼裏爆出一串火花,他怒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了他?”
帕本隻覺得渾身發軟,他在夢裏都想殺了他,想扒他的皮,想把他一塊一塊碎裂掉,可是真正看見步基共的屍體時,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空的,沒有任何意義。
步基共仰麵朝天的躺著,慘白的臉,眼睛就像死魚的眼,睜得大大的,似乎很不甘心,手臂向後翻轉到肩,一看就知道已經折斷了,嘴巴歪在一邊,半張著的嘴裏竟然一顆牙齒也沒有,看他的樣子,死前似乎受了很重的酷刑。
空厚無奈道:“行首說他是畏罪自殺,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從看到步基共就知道他是被虐殺的,但是,行首硬是睜著眼說瞎話,他也沒有辦法,對李強的質問也無法理直氣壯的回答。
李強頓時就要發作,帕本叫道:“師尊,別再追究了,人死如燈滅……可惜,有些事情不能問他了。”他向李強行了禮,轉身回到房間,盤腿入定了。
過了一會兒,納善等人吆三喝四的抬著三個大尊出來。
李強心裏鬱悶,轉眼看見這三個大尊,他差點沒叫出聲來。隻見匕旋大尊穿了一身新衣,可是裸露出來的皮膚卻是青一塊紫一塊,頭發根根豎立,人就像在發瘧疾一樣抖個不停,其他兩個大尊也都是這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