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〇一 開端去爬山(1 / 2)

“唉,這個世界隻不過是那些企業家們的饕餮盛宴而已,像我這樣的廢物隻不過是擺在餐桌邊上的一碟小小的切片臘肉上被熏焦的黑邊罷了!”坐在向山頂徐徐移動的藍色纜車上,胡須拉茬的低著頭的黑眼袋男人這樣唉聲歎氣地說,明明是燥熱的暖春,他的雙手卻插在口袋裏,好像很冷似的。纜車裏還有坐得很近得看上去像是一對情侶的年輕人,他們聽了這男人的抱怨,對視了一眼,很自覺地悄悄遠離了這個男人。

然後他們用手機在訊訊社交軟件上激烈地交流起來。

女票:“媽呀,鑫哥,這個大叔一出口就是企業家瓜分全世界的言論,怕不是形勢與政策課上提到的三反份子吧!”

男票發了個深思熟慮的表情:“應該吧?我們幹脆報警吧,那個打三反的報警熱線是什麼去了?”男打了字之後就用食指一掃,把訊訊退到了後台,打開了電話軟件。這時候,手機上彈出來了一個訊訊的通知,女發來一個怕怕的表情,在表情後麵是一串數字:“八八八八”以及一句話:“鑫哥,等他下車後再打吧,萬一被他發現了的話,我們會有危險的!”

嘿呀,這不就是在說我不行嗎?男人怎麼能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呢!男票一看見自己的女票這樣的話,不由得瞥了一眼坐在纜車另一頭的頹廢男人,男人看上去渾身沒勁的樣子,好似一根雞毛就能把他壓倒一樣,又想了想自己在跆拳技館苦練的日日夜夜,頓時信心滿滿起來,嘴角掛起了自信的樣子微笑。

男票暗自握緊了兩個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把腦袋從女票那邊轉向頹廢男子,眼見著就要呼地從塑料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地向頹廢男子喊出他平時就掛在嘴邊,以至於不經大腦思考就能麻溜地喊出來的挑釁話語。

看見自己男票這個樣子,女票立馬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毫不猶豫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勸說:“樂正鑫牙!別這樣啊,萬一那家夥身上帶了什麼凶器的話……”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心思一般就是比男人細膩些,能想到一些男人考慮不到的方方麵麵。

被女人這樣勸說,樂正鑫牙那上了頭的火熱的心,仿佛被潑了一盆還有一些冰渣子的冷水,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已經到了嘴邊的挑釁話語也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呸!我可不是不行,而是擔心你手上有家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低著頭的頹廢男子,在心裏極為大聲地放了狠話,樂正鑫牙就悄咪咪地鬆開了拳心滿是冷汗的拳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腦袋轉向了女票。

女票看著“鑫哥”那副輕手輕腳唯恐弄出一點響動引起頹廢男子注意的樣子,掩嘴輕笑。

另一邊,頹廢男子在口袋裏亮刃了的折疊刀也被他悄悄收了起來,心裏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這都什麼一會事啦,人生失意跳個山都能被人懷疑是三反份子!”頹廢男子很熟悉那種看“三反份子”的眼神,畢竟這幾天他都被治保傳訊審查了好幾次,有幾次甚至還有家夥手裏操著棍子追著他打!頹廢男子這才不得不隨身攜帶著一把暗紅色的巴掌大的折疊刀以便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