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蟬怒斥:“媽的,毀我寶物,又想悶死我?我跟你沒完沒了!”
當下他解扯胸前天雷轟,猝然激出兩道閃電,轟向石門,這閃電連那堅密地牢都能毀去,又豈在乎這小小石門?
猝見電光絞去,轟然一響,地動山搖,那石門已現桌大裂洞。
齊金蟬謔笑穿出,複又見及石門擋道,他心下一火:“想困死我,我就炸爛你!”
當下他猛然發動天雷轟,不但炸向石門。就連頂壁皆轟。
一連數響作得塵煙四散,好一間秘室已然百孔千穿,陽光偷處。更見塌廢。
齊金蟬正想既出地麵去追殺智通之際。
忽見秘洞場處,不斷爬出一群滿臉驚俱漂亮姑娘,瞧她們穿著,該是村姑、小姐之流,敢情是被智通等人抓來,準備用以捶殘的可憐姑娘。
那群姑娘本是逃得慌張,忽見齊金蟬擋在前頭,一個驚嚇,全又下跪,不斷乞憐求饒。
齊金蟬見狀嗬嗬笑起,直表明自己是救星,石壁即是他打穿。
姑娘聞言,複又破涕為笑,照樣拜禮,致謝救命之恩。
齊金蟬一時不知如何處置,直道:“上去再說吧!”
然而頂空仍有丈餘高,不懂功夫姑娘若無墊腳,根本攀之不上,齊金蟬幹脆好人做到底,要抱姑娘出去。
然而抱了幾個,後頭姑娘或而懼心已弱,總覺得讓男人抱著,想來甚是困窘而開始扭怩作態。
齊金蟬隻好蹲下,讓她們踩著背後出困,倒是惹來姑娘一陣感激弄笑,一窩蜂地擠攀出去。
忽而,齊金蟬但覺這人特別重,暗自支吾,這麼胖的女人,這群妖僧也要?
偷偷瞄他一眼,竟然是個袈裟家夥。
他登時斥笑:“臭和尚,你敢冒充女人?”
猛地抖斜,跌得笑和尚四因朝天,唉唉痛叫。
笑和尚苦笑道:“怎會差別那麼大?”
齊金蟀斥笑:“除非你是女的,否則休想!”
笑和尚道:“暫把我當女人不就成了?”
齊金蟬斥笑道:“辦不到!如果天下女人都像你這樣,我寧可自殺!”
笑和尚苦笑道:“還好,我是男的,你死不了啦!”
齊金蟬忽有所覺:“我叫你看住一切,可有這著智通這王八蛋?”
笑和尚道:“我就是來通知你,他已經被周輕雲攔住,你若慢點趕去,大概隻能聞他死前之屁啦!”
齊金蟬急道:“人在哪兒?”
笑和尚道:“東段廣場!”
“看好寶物!”齊金蟬喝地一聲,直衝地麵,前往東方,直掠過去,幾個起落,忽見周輕雲果真截住智通,正殺得難分難解。
齊金蟬見機不可失,數顆金丸立即打來。
那智通本就險象環生,怎顧得金丸襲擊,一個不察,連中數顆,滾身跌落地麵,好生狼狽。
周輕雲本就製他足足有餘,正待說明那是她獵物。
齊金蟬卻說:“私人恩怨!”急搶過來。
周輕雲不甘心攔了一下。
猝見智通猛抓一把東西,直打過來,驟見金星數點,嗡嗡搶撲而至。
周輕雲、齊金蟬大驚,趕忙劈掌打擊,竟然無法擊落。
那蜂也似的金星直若附骨之蛆,更是很猛撲來,齊金蟬、周輕雲更得滾身退後,利劍就要砍去。
猝見喝聲傳來:“砍不得!”
玉清大師連至,右手一揚,打出一把子午火雲針,火星飛處,命中金星,哪飛蟲吱吱尖叫幾聲,跌落地麵,突然化火焚斃,終於死去。
那智通但見秘密武器失效,一時驚慌,掠身即逃。
玉清大師豈能讓他走脫,右手一揚,又是一把子午火雲針打得智通尖叫,倒摔地麵,身上幾處已焚出白煙,痛得他落地打滾。
那孫南追掠過來,一劍刺中智通心肌,終於結束他罪惡一生。
齊金蟬和周輕雲此時才立身而起,瞧著那被焚飛蟲,餘悸猶存。
玉清立即發掌掃向兩人,急道:“不得吸此毒煙。”
兩人趕忙避開數步。
齊金蟬道:“是啥玩意?這麼毒?”
玉清道:“他就是綠袍老祖精心養煉的百毒金蠶蠱,雖被極樂真人的乾坤針殺個精光,哪想到這妖僧竟然暗自竊養,準想做些傷天害理之事。豈勝饒他,這金蠶盅渾身是毒,若以劍砍,必定濺出血跡,沾身即爛,奇毒無比,我才喝住你倆。
“看來此邊戰況已了,你們四下尋操,若有妖僧,立即製住,若有受困著,將他們放出,並將此寺掠奪財物分去,讓他們能獲重生。咱們還得趕回去支援避邪村那街道友,”
齊金蟬立即應是,趕忙掠往寶窟那頭,免得到手空物被分個精光!
周輕雲剛和孫南,會同齊靈雲搜尋四處,偌大寺區,已然不見凶僧。
甚而萬裏飛虹冬元奇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明珠妖僧給擺平,峨嵋弟子可謂大獲全勝。
玉清大師乃招集眾人,討論之後,決定放火燒了此寺,以免妖僧偷偷回來,再聚群成黨,至於那些搜刮財寶,勉強被齊金蟬偷藏一些,剩下的,全數發給落難於此的男男女女。
由於時間寶貴,玉清遂要冬元奇留下來善後,自己剛領著幾位大俠返往進部村,準備支援道友,以免徒生驟變。
那曉月禪師,本是浩浩蕩蕩引領大軍直驅避邪村魏家場,以能和敵手一決雌雄。
及行十餘裏已抵五馬坡之際,忽然掠來四條人影,正是武當派的有根禪師、諸葛英、滄浪羽土、-道人等四位高手。
法元見他四位果然按時回來,不曾失約,心中大喜。
遂向群雄大介紹一番。
曉月禪師已不得與峨嵋派多套上幾個對頭才甘心,對於武當四劍手到來,自是高興歡迎。四劍手卻隻是客套應付應付。
正在周訪之際,忽又一道紅影掠至,擋在四劍手麵前。
曉月禪師等人尚未搞清楚此女來曆,那身穿紅細衣裳女子已抓塊東西,照向四人,說道:“四位師兄,俺妹子石玉珠誤信奸人挑撥,幫助妖邪,險些中了妖人暗算,此事傳回家師半邊大師,她已通知掌門靈靈師叔,傳下雙龍令,立刻調四位師兄回山,不得抗命!”
說完,把雙龍令抖個清楚,那四劍手但見金牌盤雙龍,中間刻有太極符,以及“赦令”
兩字,臉色像時抽緊,趕忙拜禮。
那紅第女子這才收令,雙腳微領,破空而去。
這女子正是女昆侖石玉珠的姐姐縹緲兒石明珠。
她自是聞得妹妹在慈雲寺脫困之後,返回武當山,見了師父半邊神尼,哭訴前情。
那半邊神尼在武當輩分自尊,聞言不禁大怒。喊來師弟靈靈子就要下山找那七手夜叉龍飛報仇。
靈靈子則勸說道:“如今各派劍手相互仇殺,循環報複,正無了期,我們何苦括身漩渦之內?慈雲寺這一幹人,非三仙二老敵手,何妨等過十五再說,如果龍飛死在峨嵋手中,自是惡有惡報,劫數當然地省我們一番手腳,倘或他漏網,再尋他報仇不遲!”
半邊老尼覺得靈靈子之言甚為有理,便決定等過十五再說。
石玉珠總覺得怒氣難消,便把有根禪師等人也在慈雲寺之事說出。
靈靈子聞言咱是有氣,說道:“這四個孽障,不知又受何人蠱惑,前去受人利用,真是可惡!”
當下使傳下雙龍令要縹緲兒石明珠前去將人調回。
石明珠立即連夜趕來,卻不見四位師兄,隻好用心等待。
好不容易才等得師兄出現,暗道妹妹說話不假,也就現身傳令調人。
有根禪師等四人,本是受了幾位朋友囑托,又經法元再三懇求,才來到慈雲助陣。
後來四人見這般群眾如此淫亂胡為,實是後悔前來,然而話已說出,豈可失信,隻好推托十五再行助陣。
他四人尚不知有石玉珠跟龍飛過節,否則早翻臉相鬥。
登時忽見石明珠帶來雙龍敕令,這一驚非同小可,哪還敢再作停留。
四人同拜法元請人,說道:“雙龍令現,萬不得已,日後再見!”說完,梗自掠身,追往石明珠。
法元不禁有氣:“看是安排好的!這麼巧?”
龍飛自知與武當派結下深執,索性一不作二不休,開口罵道:“你們這群有站無終的匹夫,往哪裏走!”手一揚就要射出子母陰魂劍。
曉月禪師連忙勸住他,說道:“此等人,有他不多。無他不少,現在時辰已到,何必爭這無謂的阻氣?急速前去辦理正事要緊!”
龍飛這才收手回來,然而就此和武當結下深化,仍讓他暗罵不已。
曉月誌在避邪村,穩定軍心地說:“峨嵋派下雖有能人,但咱也非庸手,自可與其一排。諸位如果自問能力不濟者,寧可旁觀,也不可亂動,以免自找麻煩。
“此次相鬥,本是約在玉清觀,他們臨時改魏家場,放著玉清現不守,必是誘我前去偷襲,我等最好不要理他,以免上當。”
說罷,仍照計劃,把眾人分作數隊,左右迂回,同往魏家場移去。
知非禪師、鍾先生以及長白山摩雲嶺天池上人和巫山風四峽獅子洞遊龍子韋少少,則在後麵跟隨。
那魏家場隻三十裏路程,不稍一個時辰光景,眾人便已趕至。
他們頭一隊伍乃是赤焰道人,金眼狒狒左清虛、追魂童子蕭泰同雲南苦竹峽的無發仙呂元子、披發狻猊狄銀兒、飛天夜叉秦朗、苗疆留人崆峒主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全身羅漢法元等十人。
剛到魏家場一看,隻見山前一片荒蕪,四麵僅是無主孤墳,好一處亂葬崗地形,那青紅黃樺樹林點留處,俺著一片烏沉雲氣,似要悶出雨般,讓人覺得好生不舒服。
法元但覺四處毫無動靜,心想敵方大概尚未到來,遂要引軍再逼前進。
忽見曉月禪師淩空掠來,喝著法元莫要前進,招呼著人手四散他處,法元情知有異,自也照辦,給人馬帶在左側。
那第二隊鐵鍾道人、七手夜叉龍飛、粉麵佛俞德、百花女蘇蓮、九尾狐柳燕娘以及曉月徒弟通臂神猿鹿清、病維摩朱砂,另有許飛娘得意門徒三眼紅猊薛蟒也已趕到,照著指示,伏於右惻林區。
陰陽叟瞧著天空那似散非散雲氣,登時哈哈大笑道:“我隻道峨嵋派真有能人,卻原來弄些障服法兒騙人!我等乃是上賓,前來赴約,怎麼還像大姑娘一般,藏著不見人呢?”
說完,將手一挫,朝著天空猛擊數掌,似要震散雲層。
倏地一陣寒光乍閃,現出兩個老頭,一個矮小如珠,身穿一件破舊單抱;一個清瘦如柴。一身破爛,直若叫化。
這兩老頭,雖不甚起眼,但看在慈雲寺眾入眼中,卻苦芒刺,礙眼得很,不攀升起一段又恨又怕心情。
那陰陽叟估量這兩老頭梗是馳名字內的嵩山二老,追雲叟白穀逸和矮叟朱梅。
他雖未見過二老,今日一見,但覺名不虛傳。
心想已把人喊出,沒有必要再強出頭,便退到曉月禪師身旁,由他談判去。
追雲叟尋向眾人一眼,目光落於曉月禪師,說道:“老禪師,你已是得道高僧,何苦趁此渾水?何況對方盡是淫邪之徒,你甘心同流合汙嗎?”
曉月冷道:“峨嵋派一向目空一切,你還是老毛病不改!”
追雲叟冷道:“你呢!還不是心在私心!你無非以為混元祖師死後,五台派失了重心,無人領袖,你打算惜目前各派紛爭機會,將他們吃召拉攏過來,創成一派,使這班妖孽奉你為開山租師,異口遇機,再同齊漱溟道友為難,以消昔日不能承繼道統之恨,是與不是?”
朱嵋道:“以玄真子之高明,勝你何止十倍,他都自認根行不如齊道友,退隱東海;你想倒行逆施,似邪侵正,豈非大錯!依我之見,不如趁早轉回他山修行,免得後悔,等到把那百年功行毀於一旦,悔之晚矣!”
曉月禪師問言大怒,冷笑斥道:“昔日長眉道人為教主時,何等寬大為懷!自從齊漱溟承繼道統以來,專門縱容門下弟子仗勢欺人,殺戮異己,又加上幾個小人助紂為虐,哪把他派中人放在眼裏,今日各派動了公憤,都與峨嵋誓不兩立,貧僧並不想作什麼首領,不過應人之約,前來湊個熱鬧,今日之事,強存弱亡,各憑所學,一見高低,誰是誰非,暫且不談,爾等若夠格,就接受挑戰吧!“
追雲臾笑道:“禪師既然執迷不悟,我等接招就是!”
曉月撣師冷道:“既然答應,且撤去霧陣,請出能人,按雙方功夫深淺,一對一拚鬥,以免落個以多數少閑話。”
朱梅笑道:“禪師果然高明,俺按招就是,你且選妥人選,我們去去就回。”
他向追雲叟視目一笑,知道曉月心虛,才要比一對一拚招。
兩人雙雙掠身而退,及去百丈,伸手一招,半山上左右兩旁,已出現峨嵋弟子,虎視眈眈環視這頭。
曉月禪師自從在黃山紫金瀧中,將斷玉鉤取到手之後,已不再忌諱長眉真人咒言,那斷玉鉤自能敵石匣飛劍,爾後行動,哪還顧忌峨嵋臉色。
於是意沉心定地轉向眾人問道:“哪位願與敵人先見高低?”
那赤焰道人最是性急,問言喝著:“我來!”扭身而出。
他方站出,後頭又有三名同是頭紮金頂辮子,身穿一件大紅半截衣服,腰插彎利苗刀的火氏三兄弟應聲而出。
曉月禪師大略隻識得他們長相,並未深交,自也客套囑咐小心為是。
四人領命後,跨前投步,已向峨嵋弟子叫陣。
話聲方起不久,對麵山頭已飛下兩個道人,一和尚,一尼姑。
來者正是醉道人,髯仙李元化、無黨體師和素固大師四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