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們怎麼會丟下外婆呢？”季欣輕聲道，“因為有壞人要抓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先後離開。外婆很快就會追上我們的。”
“哦！”嘟嘟似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問道，“可是壞人會不會把外婆抓走？我不要外婆被抓走！”
季欣急忙安撫道：“嘟嘟乖，外婆不會被抓走的。就算有壞人來了，嘟嘟也會保護外婆的，對不對？”
“對！”嘟嘟用力地點頭，揮舞著小拳頭，小小的臉上是嚴肅的表情，“我要保護外婆和媽媽，把壞人打得屁滾尿流！”他用上了最新學的成語，一邊說還一邊點頭仿佛要增加可信度。
“對，我們的嘟嘟最厲害了！”季欣誇獎道，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出住宅樓大門，他們立刻就會暴露在監視者的視線之中，她不由得哄道，“不過，從現在起，嘟嘟不能再說話了哦。我們來玩木頭人的遊戲，等到媽媽說可以動了，嘟嘟才可以動哦。”
“嗯！”嘟嘟兩眼發亮，重重點頭。
季欣便將他的頭抵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又將頭頂的毛線帽壓了壓，深吸一口氣，才走出了有些鏽跡的鐵門，沐浴在陽光之下。
現在天氣已經漸漸轉冷，她這樣的打扮倒也沒有特別突出。當兩人出來的時候，暗地裏監視的兩個龍野組成員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轉回了視線。
怕暴露，季欣告訴自己，要走得平穩，要走得淡定，不能讓自己慌張的情緒通過自己的舉動傳遞出來。一直到快走到小區門外，她才安下心來。這半個多月來，因為這個小區有一個小型的菜市場，又有好幾個小店，所以他們沒有從進來起，就沒有離開過。她知道，外麵肯定不會有監視的人。
隻是在等了十五分鍾還沒有見到袁默然的身影後，季欣心中的焦急開始蔓延至全身。
說好十分鍾後就出發，算上到小區門口需要的四五分鍾路程，現在媽媽也該出現了。可為什麼連個影子都沒有呢？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媽媽，外婆怎麼還不來？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嘟嘟的童聲中也滿是擔憂。
季欣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剛才自己媽媽一晃的身體，已經蒼白的臉色，心中的預感越發強烈。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嘟嘟，抱緊媽媽！”想到這裏，季欣再也顧不得會暴露自己，抱著嘟嘟就往回趕。
一路上，季欣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隻知道要趕快回去，趕快去找媽媽。一直到那幢樓門口，上到二樓，她的視線忽然被地上的一個身影吸引。
——是媽媽！
季欣心中一顫，忙衝了上去，放下嘟嘟後，將袁默然從地上扶了起來。她緊閉著雙眼，神色比剛剛更加蒼白慘淡，整個人都好像透明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媽媽！你不要嚇我！”季欣大聲叫著袁默然，晶瑩的淚珠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