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太山裏的雪真的常年不化?他們那難道沒有春天嗎?”
若憐問話時,眼中卻在不斷閃爍,墨星隕一下就明白了,其實她還是沒放棄,打算邀請他同行。
要是若憐是孤身一人,也許墨星隕反而會答應,可是一想到若憐身後這群皇族的人,這個想法立刻蕩然無存,如今隻想過普通生活的墨星隕,隻想遠離任何權利鬥爭,尤其是遠離皇家的人,因為那就是權利的泥潭,參與其中隻會越陷越深。
“徙太山上真的住著仙人嗎?”若憐再問一句。
墨星隕在麵對若憐時總是出奇的有耐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而每次隻要看見若憐那種最純粹的眼神時,似乎又有了答案,這個少女也許是被保護的太好,所以善良純潔,甚至有些不著調的頑皮,都成為了她獨有的魅力。
而這些恰恰是墨星隕不具備的,又或是說已經丟失很久了,現在看到眼前天真燦漫的若憐,連帶著就有了一種想要保護和珍惜的感覺。
“神仙是肯定不存在的,那裏也許隻是住著一些本事比較大的人罷了。”墨星隕給了若憐一個肯定的答案。
若憐聞言呆滯了一下,然後有些遺憾的說道:“這麼說我的病是治不好了?”
墨星隕仔細的想了下現代社會對於哮喘的治療,最後隻能一歎,回道:“很難根治,但是有很多種辦法可以緩解……”
“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下斷論?”隨著一聲責問,一個長相非常豔麗的少女從花園外牆走了過來,臉上寒霜一片。
墨星隕不用猜就知道,這位就是若憐經常提到的曹璃公主。
曹璃走到了兩人麵前,先是十分不悅的瞪了眼墨星隕,這才稍微扭頭對著若憐說道:“如今是一點規矩都不講了,這樣席地而坐哪裏是個公主該有的?”
若憐似乎對一臉寒霜的曹璃並不怎麼在意,隻是學著墨星隕之前的樣子聳了聳肩,算是答應曹璃了,隻是卻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而跟著曹璃進來的兩個宮女可被嚇得不輕,其中一人甚至兩腿都在發抖,腦門更是快掉到胸口了。
按理說,見了這樣身份尊貴的公主,墨星隕一介布衣怎麼都不能無禮,至少該站去一旁表示尊敬,可是他卻完全沒有一點這樣的想法,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回避的意思,就這麼看著麵前這位穿著簡樸的大魏公主,一點不怯。
這種時候按正常來講,堂堂一國公主怎麼都要爆發了,倒是曹璃卻沒有,打小她就有聰慧之名,要不是她是女兒身,興許太子的位置就真沒她幾個哥哥的事情了。
曹璃進來時故意將嗓音提高,然後一臉寒霜,就是想給這個布衣少年一個下馬威,若是普通人家的少年,這會恐怕已經跪地不起了,可是墨星隕沒有,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嘲諷,一絲冷漠。
難怪高宰相如此注意此人。
曹璃在心中默念一句,因為墨星隕在知道了每日與他下棋的人是一國宰相時,還是繼續在棋盤上大殺四方,完全沒有一點忌諱,這樣的布衣少年要麼真是剛膽,要麼一定是個傻子,而曹璃更願意把墨星隕當作後者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