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已定,山濤深知夜長夢多之理,自然不容許在自己圓滿的計劃之中,出現什麼紕漏。當下裏,也不另行召集軍將,立時帶著殿中眾人出發,趕往崇恩真君的所在。
山濤身後,跟隨的,不是天界有名的星君,便是上古凶橫的魔神,人雖不多,但是一同行進,自然而然外顯出一種強大之際的威勢,沿途各處值守的神將、天丁,話還沒問出口,便被山濤的戾殺的目光給止住,不敢再出聲,讓出了道路。
一路通行無礙,迅速絕倫的道德了崇恩真君尋常議事的大殿之前。此處值守的,到底是崇恩真君的心腹,為首之人雖是一個仙官,卻羽衣星冠,一副道家裝束,顯然乃是仙道中人。此人顯然是對山濤的頭銜不甚感冒,與山濤目光交接,非但不相形避讓,反倒昂然走上前來,不卑不亢,朗聲道,“下臣恭迎帝君!請帝君恕臣下職責在身,不能大禮參見!”
仙官麾下的十多名神將也各領天兵,立於仙官之後,擋在殿門之前。見得這般情形,山濤哪裏不清楚,其這是在為崇恩真君拖延點兒時間,好更加從容的應對。不過此時,山濤已然擁有了全盤的計劃,哪裏會因這點兒小伎倆而止步。
山濤腳下絲毫不停,仿佛身前一無阻礙一般。眼見得山濤距離那仙官不過丈許之時,山濤身後隨行的四大神將之中,風伯飛廉,雨師屏翳齊齊出手。屏翳腰間的百煉長虹索一經飛出,便由一化二,二化三,刹那間便將前麵擋路的所有人盡皆捆了一個結實。
而飛廉則是聚風幡一搖,憑空一聲爆鳴,一股無形的力量立時自中間爆發,將一眾神將天兵,分成了兩半,劈開了一條道路。山濤沒有絲毫的耽擱,徑自沿著開出的道路前行。不過山濤卻發現,風伯、雨師出手之時,那仙官根本就沒有丁點兒要反抗的意思,反倒是他那麾下的神將、天兵,都有幾分下意識的防護動作。
山濤立時便明白,此人必然是崇恩真君真正的心腹,崇恩真君心中的計劃,想必他也清楚,或者,根本就是全程參與其中。如此算來,其方才之為,說不得還有愈發襯托自己“跋扈”形象的意思。此時山濤雖然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根本不懼此點,但念及此處,心中依舊頗有不愉。立時間,山濤便將此人劃在了西海嶽府之中,必須鏟除之人的行列。
還未踏進殿門,山濤便見得崇恩真君薩守堅搶先一步出來,跪倒在殿門之前,大禮參拜。當此之時,山濤不待崇恩真君出言,斷然喝道,“薩守堅,不必在本帝麵前假模假樣的做戲了,你的毒計已然東窗事發了!
你昨夜所為的一切情況,你的大弟子王善都已經原原本本的告知本帝了!哼,真個是日久見人心啊!想當年,還是你將王善渡化入天庭的,然而如今,你卻因一己之私,而背叛天庭,其罪當真是無可赦處!”
山濤此番言語,乃是耗費上玄清光迸發出來的,每吐露一個字,氣勢都攀升一截,借助三寶玉如意的威能,淩壓崇恩真君,同時體內的青萍劍也源源不絕的釋放出青萍劍氣,化作道道無形劍氣,環繞其身遭,使其難以開口辯駁。
當是時,眾人眼中,山濤當真是氣勢迫人,威嚴凜凜,相形之下,那崇恩真君,卻是’啞口無聲”,無言以對。
而這時,崇恩真君的二弟子楊四,卻憤然起身,目呲欲裂,狠狠的瞪著山濤身後的王善,大聲吼道,“你這個無恥之徒,居然背叛恩師?”說話間,背後背著的金鞭已然在手,身上也澎湃出強大的法力波動。
見得這般情形,山濤大喜過望,心中暗道,“這下便更圓滿了!”當即接口道,“令師兄有功天庭,善莫大焉!你為從屬,罪過不大,而今悔改,還來得及!”
楊四問得如此,剛剛擎起的金鞭,立時轉向,砸向了山濤,山濤右手輕揚,腕上一道白光閃耀,立時現出了一隻金剛鐲,攸忽間便已經在手,憑空晃將一晃。楊四金鞭尚未完全擊下,便覺得手中突然一鬆,金鞭不由自主的脫離了自己法力的掌控,沒入了金剛鐲之中。
非僅如此,身上的法印、解厄扇、雷公劍等等諸般法器盡皆離體,沒入了金剛鐲之中。隨後,山濤右手輕輕一震,金剛鐲淩空飛起,並迅速變大,“當”的一聲,砸在了楊四的腦袋之上,楊四當時被打的跌了一跤,隨後,金剛鐲又複化作一道白光,隱沒於山濤的右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