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古堡內回蕩著悠揚的結婚進行曲。

明媚的陽光透過圓拱頂上的彩色玻璃窗灑落在一襲潔白婚紗上。雪白的裙被白玫瑰包圍,裙的主人正平靜躺在花海中。

忽然,微風拂來,輕輕地吹起頭紗。

蕾絲花邊撫過蘇好好的臉頰,而後悄悄地落在她的耳邊,一雙冷漠的眼晴映入眼瞼。

“我的好妹妹,你就乖乖地睡一覺吧。”

突然,她肚子上吃痛,絞心般的痛傳遍全身,她拚命掙紮就連手指也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染紅白色婚紗,流入花叢中,白色玫瑰染成血紅色,以她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紅色染滿整個教堂……

——

“好好,好好……”

蘇好好猛然睜開眼,手落在自己肚子上,沒有疼痛,沒有流失的血液,剛剛是在做夢?她抬起手,昏暗的燈光下,抬起肉呼呼的胖手,在眼前晃了兩晃。

哎喲,真是做夢,嚇死她了,還以為又穿回去。轉頭看向叫醒她的十多歲男孩,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江淮哥哥,我剛剛做了個好可怕的夢。”

江淮捂住她的嘴低聲道:“聲點,吵醒外麵的人,少不得一頓打。”

這時,門外傳來敲打鐵門刺耳的響聲‘咣咣咣……’

“吵什麼吵?”

接著鐵門開了條縫,走進一個三十多歲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方正臉,上揚眉,眼珠圓瞪,手持木棍往這邊走來,撞上頭頂的吊燈,紅色燈不停晃蕩‘吱啦,吱啦’如同催命的符咒讓人心生寒意。

叫江淮的男孩子哆嗦了下,縮緊脖子,推出站在他前麵矮他好幾個頭的蘇好好。

蘇好好邁開短腿,往男人的方向走了兩步,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心,可憐地嚶嚶道:“叔叔,剛剛是我做噩夢,叫出了聲。”

這男人腳步頓下,一絲溫情從他眼中閃過,接著他提起棍子就往江淮身上掄,凶狠道:“讓你叫,讓你叫,你們江家沒一個好東西,沒一個好東西,我讓你叫……”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幾句話,手上卻是越打越快。

江淮疼得‘嗷嗷’叫,捂著頭任由他打,就是不敢跑。幾平米的地方能跑到什麼樣地方,上次他跑過,結果被他一隻手提著,另一隻手打,比他躲著的時候打得要凶。

“啊,別打了,別打了。”十二歲的孩子開始哭,邊哭邊求饒,鼻涕淚啊混在一起,又可憐又可笑。

蘇好好穿過來時看到的就這男人在打江淮,她嚇得瑟瑟發抖,以為是穿錯了地方,可送她穿越過來的人,暫且稱為‘係統’,沒有實體隻有一個聲音的人告訴她。

這次沒有錯!絕不會有錯,是女主在和男配最初相遇的時候。

那為什麼會是這種地方?好的牛掰轟轟能日日地的男配為什麼正像一條死狗似的被人打?

蘇好好穿過來時就看見江淮被打,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每次她都是是瑟瑟發抖。她穿越前不過是個十八歲,看到狗咬架的都會繞道的五好少女,黑社會火拚這種事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

暴力,血腥,昏暗的燈光。

穿越大神誤我,能不能再重新穿?

當然是不可能,硬著頭皮上,為了增加好感值,拚命也要上。

蘇好好上前抱住男人的大腿,輕聲求饒:“叔叔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

這男人也不知是打紅了眼,還是今心情不大好,上一次,蘇好好抱著他大腿,他會停下手,今不管用。

蘇好好就掛在他大腿上被他甩來甩去,身子的披著頭發,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男人腿上的口袋或者一塊布。

蘇好好是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她秉著為了不被男配捅死,每時每刻,都要第一時間想著男配,一切以他為中心‘愛’的攻略。

為了他不再被打,死都不能鬆手。

至於有沒有別的方法?她這麼笨又蠢的人做不到也想不到啊!

與此同時隱匿在暗影中看著這一切的少年道:“他死了可拿不到贖金,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收贖金。”清脆的聲音如同山泉水,直落他們這邊的吵雜,猶如定海神針讓人有種不得不臣服的錯覺。

少年從陰影中緩緩走出,紅色的光打在他臉上,五官端正,白淨稚嫩的麵孔,神態淡然,一雙黑亮細長的單眼皮,銳敏有神,比起江淮皺巴巴同款的校服,他穿得一絲不苟。在這昏暗的髒亂的房間,一眼看去,他就是個很精細的人,好像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完美的儀表。

有些人不必太多的話,隻要他開口便就有讓人信服的能力,盡管他看著和江淮差不多大。

男人放下江淮的同時,蘇好好也終於沒了力氣,從大漢腿上滑下‘撲通’聲落在地上,最後在她暈過去時聽到山東大漢的喊聲:“好好,好好……”聲音輕飄飄的,但就在這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中,蘇好好聽到種淡淡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