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看見他們四個尷尬的表情,瞬間明了,微笑著說,“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我又不是母老虎,又不會吃了她?她還好嗎?聽我二哥說已經放出來了。”
“微涼……”周涼生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害怕她誤會些什麼。
“好啦,你緊張什麼,我要是在意,就不會答應和你複婚了。嫉妒肯定是有的,不過我還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女人。”微涼微笑著說。她這麼自然而然地談起她這倒是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的意外。
“嗬嗬,小嫂子,你還真是不同凡響!”邱石應和道,卻被周涼生警告的眼神嚇了回去,悻悻的閉嘴。
“微涼,謝謝你!”周涼生由衷的說,他知道要不是他媳婦兒暗地裏幫忙,煙塵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出來的。她有著一顆金子般的心,讓他更加沒辦法放手,這輩子,非卿不娶,賭上他的一輩子也要和她在一起。
微涼微笑,“說什麼傻話?如果你一直把人家當妹妹看,那麼還不是也是我妹妹,我怎麼忍心她受苦?”她說得真誠,沒有一絲矯揉造作,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大哥會對她念念不忘,她的身上真的有一種魔力,不動聲色,征服所有的人,即使曾經像邱石這樣討厭過她的人,也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涼生才和她慢慢講述那段遙遠的過去,回頭看看曾經張狂的歲月,周涼生隻覺得心頭悶悶的,那樣的年少不羈,那時的自己,霸道,狂妄,目空一物,如果不是煙塵的哥哥,或許他的這條命早就被閻王爺收走了。
“當年因為實在在那個家裏呆不下去,我早早得離家出走,混跡在美國的黑道中,也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顧煙雲,雲哥那個時候已經在美國站穩腳跟,有著不小的勢力,說起來,我們的相遇還有一些狗血,不打不相識,他敬佩我不服輸的勁頭,而我雖然嘴上不說,但也感念他的饒恕之恩。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是,要不是雲哥,或許我早就不知道葬身在了哪裏!”時光仿佛又倒回到了曾經的歲月,周涼生安靜地講述,可是微涼能夠感覺到他曾經的生活,和曾經的憂傷。是現實一點一點逼迫他成為如今這個樣子,冷麵無情,殺伐果斷。
其餘兄弟三人也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靜靜地聽著,似乎他們一起又回到曾經的轟轟烈烈的歲月。
“那個時候,我們四個都跟著雲哥,關係不錯。雲哥待我們不薄,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可是卻因為我的年少輕狂,因為得罪了當時美國的大佬,惹上了殺身之禍,當時年少,將性命看得如螻蟻一般輕,倔強的要命,不肯屈服,任雲哥怎麼勸我們離開,我們都不肯。終於對方尋了過來,一場激烈的角逐就此拉開。對方人多勢眾,我們根本無力抵擋,雲哥拚死將我們幾個掩護出去,還在關鍵時刻為我擋了一刀。我當時瘋了似地想要回去為他報仇,他卻用盡最後的力氣拉著我說,‘涼生,之所以喜歡你是因為你特別像年輕時候的我,太偏執,太倔強,可是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懂得,年少輕狂並不可取。之後的路你們要自己走好,答應雲哥不要再這麼急躁,更多的時候要用腦子去應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化大為小的事情千萬不要憑著一時的意氣挑大,要知道有的時候一味逞能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雲哥不能陪你們了,最後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們,我的妹妹小煙她還小,就我一個親人,拜托你們照顧好她。’雲哥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當時老二拉著已經暴虐的我離開。我永遠忘不了雲哥對我的恩情。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成為今天的我。是他用他的死讓我明白了許多,他不僅用他的命換回了我們的命,還讓我在人生的路上越走越遠。而雲哥,卻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微涼悄悄地握緊他的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倔強,絕對不會在任何人的麵前展現他的悲傷和無助,此刻他的神色穆然,低著頭,諱莫如深的眸子裏是他們看不出的情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微涼卻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和傷心。那是一段怎樣充滿殺戮和血腥的過去,難怪他變得那麼無情,難怪他會對煙塵百般寵愛和放縱。微涼不禁暗暗心驚,他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而他又背負著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