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楓皺著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片刻之後,才慢慢的放開了蒔凝霜的手,走到了桌邊拿起剛剛她喝過的碗,輕輕的湊到鼻息間聞了一下後,無奈的重新放回了桌上去,卻不敢回過頭來看浠涵。
浠涵急忙的從王爺的懷裏出來,快步的走到了司徒逸楓的身邊,急切的問道,“司徒大哥,娘親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呢?”
“浠涵……”司徒逸楓看著浠涵的眼神一直閃躲著,若說出來的話,浠涵能夠接受得了嗎?不說出來,還能夠掩飾嗎?
浠涵焦急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急得都快再次哭出來了,“司徒大哥,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啊,不要瞞著我。”
“我……”司徒逸楓無奈的垂下了眼簾。
言昀燁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認識了楓那麼的久,從未見過他此刻無奈又愧疚的表情,難道?
浠涵也隱隱間的明白了什麼,步伐顫抖的踉蹌了一下,小臉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害怕的說著,“司徒大哥,你老實的告訴浠涵,娘親,是不是沒有救了?”
“浠涵……”司徒逸楓看著浠涵此刻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將事實給說出來,卻又無法繼續的隱瞞下去,隻能狠下心來說道,“浠涵,我知道你無法接受,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老夫人她……她中的是鶴頂紅……”
“鶴頂紅?”浠涵驚訝得倒退了兩步,幸得言昀燁在身後扶住了她。
司徒逸楓黯淡的接著說道,“是的,鶴頂紅乃天下第一劇毒,入喉便見效,老夫人她已無力為天,請你節哀順變……”
“不……不……”浠涵不敢相信的直搖著頭,“不會的,娘親不會就這樣的丟下我的,娘親最疼愛涵兒的,不會是這樣的……”
浠涵紅著眼睛跑回了床邊,扶起了娘親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喃喃自語的說著,“娘親早上還好好的,現在她是睡著了才不和涵兒說話,等她睡醒了,就會和涵兒說話的,涵兒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和娘親說完,娘也說過會一輩子陪在我的身邊,我們相依為命的活著,所以她不會食言的離開我的……”
“王妃……”信詩已經忍不住的淚流滿麵了,為什麼自己要拒絕?如果不拒絕喝燕窩的話,此刻倒下的人就不會是老夫人了,都是我的錯。
言昀燁看著浠涵的模樣,眼裏浮現的都是心疼,語氣也放柔了許多道,“涵兒,人死不能複生,本王知道你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還是發生了,你要堅強點才是,娘親才能夠走得安心啊。”
“不……”浠涵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娘親沒有死,她不會死的;她明明知道焰的食言對我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所以娘親一定不會像焰一樣的食言,她沒有死,沒有死,你休得胡言……”
“浠涵……”言昀燁的眼裏浮現了淡淡的怒意與憂傷,難道淺焰在你的心裏就那麼的深嗎?本王始終都比不上他?
而正沉浸在憂傷之中的浠涵並沒有看到了王爺眼中的憂傷,若是有看到了的話,或許就不會走到後來的地步。
司徒逸楓卻顯得有些冷靜,看著信詩嚴肅的問道,“信詩,你剛說過,這碗燕窩是你熬製的,那在燕窩裏麵為何會下了鶴頂紅?”
信詩嚇得馬上的跪了下去,“不是奴婢,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在燕窩裏麵下藥,請王爺明鑒。”
言昀燁這才冷漠的轉過頭來,“若不是你的話,會是誰?燕窩不是經你由你手熬製的嗎?”
“奴婢……”信詩一時也解釋不出來會是誰,“王爺,請您相信奴婢,真是不是奴婢,可是奴婢也不知道是誰,燕窩的確是經奴婢的手熬製的,也是奴婢親手端到王妃的麵前,理應沒有時間可讓人下毒藥的,奴婢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言昀燁的表情冷淡得可怕,“若不是你的話,還會是誰?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老實的交代的。”
“王爺饒命啊,真是不是奴婢,真是不是奴婢啊,王妃難道您也不相信奴婢嗎?難道連您也認為是奴婢下的藥嗎?”信詩哭著看著王妃,若是連王妃也覺得是自己的話,信詩真的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