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腳這一踢,禦了靈力在腳上,但那黑衣人也是傾注自身靈力而為,這一箭勢不可當。
毒箭射出,與她的腳擦過,稍微偏離了方向。
夕霏腳上一陣刺痛,腳背已被毒箭劃傷,她單腳受力,身子止不住斜傾向前,又要撲倒在地。
她沒有摔倒,已被一個人抱住,鼻息之間傳來一種清清冷冷的淡香。
夕霏赫然抬頭,目光落入公子深如黑潭的眼眸之中。
為何這眼眸有些熟悉之感?
腳上傳來的刺痛,輕微卻似乎深入骨髓,身體裏有一種噴湧而出的震顫,像是被這刺痛源源不斷的引出來,身體像是要爆炸一般。
夕霏便暈了過去。
兩日後,何岩鎮,長樂客棧。
“公子,夕霏……為何還未醒來?“
公孫龍望著床上昏睡的女孩,她麵色蒼白,顯得安靜而脆弱。
“這箭上,既有劇毒,又有妖毒。”
公子坐在桌前,目光鎖定著手上那柄毒箭,麵色凝重,目光沉沉。
“公子,夕霏她……她畢竟……也是衷心護主,可否……請……請公子賜下雪精散,救她一命!”
公孫龍驟然跪下,心中揣測,這兩日公子親自為她把脈和醫治,她卻一直未醒,這天下沒有公子解不了的毒,難道是公子想繼續懲罰她,不願給她解毒?
“雪精散可立時解了其中的妖毒,但另一種蕈毒便會頃刻間要了她的命。”
公子垂眸,語氣無奈。
“那……兩種毒不能同時解麼?”
“若將雪精散與解藥同時服下,藥效有先後,也不能保證同一時間解兩種毒。”
“那……那如何是好?”公孫龍覺得頭頂發冷。
“況且,蕈毒原本就數百上千種,這是妖毒之中培育出的蕈毒,世上罕見。毒發之前,我也未必能製出解藥。”
公子起身,走向床榻上的女孩,她嬌小的麵容毫無生氣。
他眉頭已經緊緊蹙起,心中莫名煩躁異常,還有一種細細密密的抽疼。
沒想到他們竟然培養出了這種奇毒,竟然讓他這兩日束手無策。
“公子,前幾日活捉的長老會的幾名死士,經黑龍司嚴審,他們都沒有解藥。若是……審出這毒的源頭,是否能有解法?”
常林也是眉頭緊鎖,他從未見過公子為解毒而為難至此,而夕霏又是他們尋找了多年的魂器。
公子搖搖頭,聲音低沉,“這毒,是在常年蟄伏於地下的壤獸身上育出的蕈毒,原本壤獸的妖毒過於強大,所孕育之物要麼同化,要麼無法生長。能自身帶毒,還長於壤獸,必是與妖毒相當的劇毒,曆經天擇,達到恰如其分的製衡。”
公子坐在床榻之側,扶起夕霏右手腕,將手指覆蓋其上。
心中仍亂,難得平靜。
他深呼吸,調整自己內息。
片刻之後,他終於稍事平複,又開口道,“原本中毒之後,這兩種劇毒都可以頃刻要了她的命,但她體內有我之前給她下的噬魂毒,還有另一種十分強勁的妖毒,暫時抑製住了這次中的壤獸蕈毒,再過一兩日便會醒來。”
“公子……還有一種妖毒?”公孫龍瞪大眼睛,“那她……她……醒來就沒事了?”
“隻是暫時沒事而已,”公子垂眸,“這幾種毒此時相互抑製,相安無事。但月圓時,容易受潮汐之力影響,隻要其中一種有強弱變化,便是毒發之時。”
“公子,這……究竟該如何是好?
公子又緩緩搖頭,“不知。”
“這世上……怎會有公子無法解的毒?”
“大千世界,浩渺無限,我也有未知之事。”公子麵上凝重。
“公子能起死回生,這毒……”公孫龍既期望又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毒……公子一定有辦法吧?”
“起死回生?”
公子語氣突變,語氣也冷了起來,“天道迢迢,生死由命!”
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常林緊隨他而去,不忘回頭瞪了公孫龍一眼,他卻一臉莫名其妙,好好的,怎麼就惹怒了公子?天下皆聞公子能起死回生,難道傳聞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