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路燈晦暗不明的照在隔絕了塵囂的馬路上,使得周圍的空氣瞬間透出了點點淡漠的涼氣。
顏致沒有打車,一個人已經在風中走了接近一個小時了。
酒店離茶樓其實挺遠的,可她就是沒有打車,而是一步一步的走著。
每次,一遇到父母的事情,她都難免會傷心一次。
上一次,茫茫大雪中,尚且還有時慕來接她,還有他會背著她,哄著她,給她溫暖。
如今,他卻已不在身邊。
顏致望著遠處漸漸起了霧氣的街道,竟也一時間分不出是水,還是淚。
那日一別,已經過了半月有餘,她從未曾停止過想念。
她拿出手機,靜靜的看了半晌,第一次鼓起勇氣,撥通了時慕的電話。
電話接通前,那短暫的幾秒無聲,足以讓顏致的心高高提起,她甚至在想,如果他接了,一會兒開口要先說什麼。
可是,電話裏傳來的,卻隻是嘟嘟嘟的聲音。
她不知道,是被對方拉黑了,還是.....
然而她並不知,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車慢慢駛過,車裏人的視線在顏致身上駐足了良久,直到徹底看不到人影。
第二天,輿論又起,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Helen也不是吃素的,Bock手下養了很多營銷號,上百大V,雖然對方在暗,他們在明,卻也絲毫無所畏懼。
不就是打輿論戰麼,她們還從未輸過。
友軍營銷號一入場,輿論導向的風就慢慢掀起。
經阮妙意家人的允許,珞月方麵也曬出了住院交費的單子,和給阮妙意母親的轉賬記錄,並且再次申明,網上的造謠汙蔑純屬子虛烏有,公司會將人負責到底,也會追究造謠人的法律責任,給大眾一個交代。
接著,阮妙意的母親也通過媒體發聲,說是珞月並沒有推卸責任,雖然自己女兒不幸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但還是要感謝公司和學校能給予這麼大的幫助。
果然,阮妙意的母親一發聲,輿論的導向突變,大有倒戈的趨勢。
然而,就在形勢稍有好轉之際,網上又突然有自稱珞月原來的藝人爆料,說他們慣常會用這種收買人的手段,自己以前就遭遇過此類收買。
他這一爆料,一下子又將這灘水攪渾了。
有些網友總喜歡通過片麵信息來概括事情的全貌,一時間輿論雙方各執一詞,平分秋色。
然而,就在外麵輿論口水戰罵的不可開交時,顏致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徐教授的辦公室。
徐教授剛剛開完會,正沏好了一壺養生茶,準備看一下最近的學術報告,門就被敲響了。
說了聲請進,然後他就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他扶了扶眼鏡,出聲問:“你找誰?”
顏致笑得刻意,“您不認識我了,我們上次在冷家老爺子的宴會上見過一麵。”
徐教授又扶了扶眼鏡,將顏致的臉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哦,你就是那個幫老爺子針灸的小姑娘....”
“嗯,是我,很高興又見到您,徐教授。”
徐教授點頭:“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他的語氣裏滿是不鹹不淡,雖然挺認可這小姑娘醫術的,但畢竟工作比較忙,平常仗著有點關係就求他辦事的人太多,對方還是晚輩,他也就沒再客氣了。
顏致嘴角勾著弧度,我是來找你說一聲,我想參與特護病房3號病人阮妙意的治療,希望您能同意。
徐教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姑娘,你可不要胡鬧,雖然你懂得醫術,但是你....”
顏致在屋子裏環顧了一圈,確定沒別人後,才笑著說:“你好啊,徐銘,我是Dazer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