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黑暗之中,溫安年已經掙紮了很久,身子沉重無比,呼吸緩慢艱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下體隱約傳來尖銳的疼痛,她的手無力地抓緊床單,像一條擱淺的魚兒,費力一吸氣,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
一切開始清晰,一個人的輪廓逐漸顯露出來。
看到他的模樣,溫安年霍然睜大了眼眸,是他!他為什麼會在她的身邊,不,是壓在她的身上,而且,赤裸相對。
他俊美的臉上蒙著一層霜,而她很不巧地,躺在醫院裏。
“逃啊,怎麼不逃了?”淩司熠漆黑的眸中,有一抹沉痛,吐出的話像碾碎的憤怒。
“我淩某人交往五年的女朋友,一年的未婚妻,在大婚之日和別的男人苟且私奔,讓我成為媒體嘲諷的對象,好,很好!既然你這樣賤,那麼就讓我來好好滿足你。”
說罷身軀猛地一動,狠狠發泄,溫安年痛得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不由得縮了縮。
結婚的那一天,她終究還是脫下禮服,和秦子皓一起離開這一座城市,沒想到卻出了車禍。
她無法麵對他,可是她沒有選擇!
忽然想到秦子皓奮不顧身護住她的場景,她臉色一白,“他,他怎麼樣了?”
看到她為秦子皓擔憂,淩司熠渾身散發出更加冷寒的氣息,身軀開始頻繁地律動起來,“他死了,死得很慘,腦漿迸裂,這就是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的下場,哼,蒼天有眼!”
他愛了六年的女人,他的好兄弟,原來早就滾了床單,她離開之前,還發了一堆兩個人赤裸糾纏在一起的照片刺激他。
恨嗎?恨!
不管她受了重傷,他隻想狠狠地蹂躪她,恨不得把她活活地折騰死掉。
溫安年聽到這個噩耗,身體一僵,麵如死灰,閉上了眼,睫毛顫抖。
男人猛烈的攻勢讓她四肢百骸都要粉碎,受創的五髒六腑也因為受到擠壓,鮮血從嘴角滲出,她渾身痙攣著,小臉慘白,生不如死,隻希望這樣的折磨快一點結束。
淩司熠死死地盯著她,嘴角浮起一絲報複的快意,可想到她的背叛,一顆心頓時被黑暗吞噬,他低低怒吼著,像一頭獅子在咆哮,最後幾下衝刺,溫安年差一點暈死過去。
“怎麼樣?伺候得你爽不爽?如果不夠,我可以繼續操你,這樣你就不用去找野男人,嗯?”
淩司熠拍拍她的臉,起身。
“子皓……他的屍體在哪裏?我要去看他……”
溫安年拖著幾乎要廢掉的身體下了床,可才勉強走了兩步就跌倒在地上,渾身一陣劇痛,膝蓋的骨頭傳來一陣脆響。
皮鞋擦地的聲音那樣在耳邊響起,淩司熠緩緩踱步過來,他俯身,眼眸釋放出危險的殺氣,“這麼急麼?我可從未見過你有這麼擔心我的時候呢,他被扔到了荒郊野外,被豺狼野狗分食用,這個結果,你可滿意?”
溫安年被他逼到牆角,抱著膝蓋,死咬住牙關,含淚的眸子裏都是痛苦和愧疚。
淩司熠邁著長腿離開病房,溫安年才抬起頭看他的背影一眼,眼裏的淚霧卻更濃了。
親愛的,我也想嫁給你,可是,我不能了。
半個月前,她拿到胃癌中晚期的診斷證明,就一直活在煎熬中,婚期越來越近,而她不忍心他頭婚不久後喪妻,她不希望給他的人生帶來任何牽絆。
所以她請ps大神偽造了她和秦子皓的照片,酒店開房記錄,她也準備好了。
秦子皓為她搭上了一條性命,除了以命抵命,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她捂著臉,苦澀一笑,卻悲慟落淚,肩頭不斷顫抖,淚水從指縫彌漫。
最後她爬向床頭,取下掛點滴的玻璃瓶,砸碎,撿起最大的那一片,慢慢伸向了脈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靈魂,我會讓一個好女孩來到你身邊,她一定很健康,可以伴你一生一世。
可是在死之前,我還是要對你說,淩司熠,我真的好愛你。
鮮血從脈搏湧出來,她渾身虛乏,這致命一割,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靠在床邊,把手藏在身後,身體坐在血上,這樣,就很難被人發覺。
淩司熠從另一個重症病房出來,臉色黑沉地進入溫安年的病房。
那個人,還有一絲氣息,他已經讓醫生放棄治療,多年兄弟,橫刀奪愛,也別怪他無情。
看到溫安年反背著手坐在床腳,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沒有神采。
他眉頭皺了皺,“溫安年,起來!”
有骨氣偷吃,沒血性振作了麼?
他伸手一拉,溫安年的身體無力地跌到他的懷中,地板上一堆暗紅色的血跡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