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高掛天穹,大地開裂,水源枯竭,遠在安民市的郊外,這裏是一片叢林,樹木已經幹枯,看不到半點綠色,那怕是不遠處的高山,也不像以前那樣綠意盎然,隻剩下山火留下的灰黑。
在這個枯敗的叢林裏,幾十個帳篷井然有序的擺放在哪裏,所有受難者死氣沉沉的躺在帳篷裏。
沒有人知道,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是盡頭,他們饑餓,恐懼,沒有希望,隻剩下麻木。
就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小路的盡頭,那因為高溫扭曲的空氣裏,十幾個身披白色床單的人緩步走來。
白色的床單包裹全身,他們手拎肩扛著各種動物的屍體,這些動物渾身焦黑,很明顯是被燒死的。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人,因為這幾個月的摧殘,曾經的英俊相貌早已不在,隻剩下被風沙改造後的堅毅麵龐。
閻青,男,二十歲,穿越到這個世界二十年了,屬於母胎穿越,從小開始就寫賺了第一桶金,然後開始搞各種投資,什麼影視,互聯網,金融,前世什麼賺錢他就幹什麼,一年前他被世界雜誌刊登為最年輕的世界首富。
可惜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轉瞬消失,他掙紮過,但是一切的金融體係都是建立在安定的社會體係上的罷了,說到底經濟隻不過是穩定秩序的武器之一。
一旦秩序崩壞,那曾經的金錢也會土崩瓦解,不管是什麼黃金白銀,債券股票,在末世麵前太脆弱。
現在的情況就如同曾經的一個笑話一般,沙漠裏你是要一杯水還是一塊金子。
“閻哥,這還沒到中午,就熱成這樣了,聽從城裏跑來的人說,市裏發生了地震,整條街都裂開了,你說地球是不是快毀滅了……”
說話的人聲音很低,但不難從他的話語中聽到絕望的情緒。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沒人想去深思,也沒人敢去深思,如果連一丁點希望都沒有的話,他們會撐不下去的。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閻青目光灼灼,他的身份並沒有在這個營地裏暴露,因為他不敢,如果暴露身份,誰都不知道會不會被這群快要瘋狂的人針對。
想一想,麻花疼如果在自己麵前,打他還不用犯法,那場麵肯定很刺激。
“黑暗出現之前是光明,而黑暗散去之後光芒會重新出現,你相信光嘛?”
“我相信迪迦。”
倆人開了個玩笑,眾人的心情算是好了一些。
不多一會,眾人回到了營地,原有的寂靜被打破,人們從各自的簡易帳篷裏走出。
他們的眼裏全是渴望,但是卻沒有人敢上靠一步,那是因為……
“哈哈哈哈哈,兄弟們辛苦了。”
一位身高兩米,虎背熊腰的壯漢從大帳篷裏走出,黝黑的膚色,身上的T恤已經被肌肉撐炸了線。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臉,凶惡的臉上,一塊塊黑色晶體占據了半個麵孔。
這些黑色晶體在臉上凹凸不平,仔細看去還能發現有暗黃色的液體在裏麵流淌。
這種晶體每個人都有,隻不過位置會隨機出現,也有大有小,人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因為晶體開始出現的時候,秩序已經崩塌了。
人們稱這種晶體為惡,至少營地的人都是這麼稱呼,閻青也有,在手腕上,這種東西非金非鐵,摸起來軟軟的,像是橡膠製品。
可晶體的韌性簡直可怕,營地有人做過實驗,試過任何武器都不能弄破一點外皮。
兩米的壯漢站在閻青麵前,隻有一米七七的閻青隻能抬頭仰望他。
看了眼眾人,壯漢直接伸手攬住閻青的肩膀“閻老弟真是孔明在世,這下食物不用愁了,山裏的怪物恐怕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咱們算是安全了。”
感受肩膀上傳來的力量,閻青還能怎麼辦,隻能保持微笑“都是老板的功勞,要不是老板把大家聚集起來,大家說不定早就死了。”
這些當然是恭維話,麵前這個人叫陳虎,別看現在客客氣氣的,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每天這個營地都在上演人間慘劇,陳虎這個人不管放在那個時代,都得是被千刀萬剮的惡人。
說話的時候閻青瞟了眼陳虎的帳篷,果然又有女人遭殃了,而且還有些眼熟。
閻青看了眼剛剛跟他開玩笑的年輕人,這人叫黃韜,記得當時他是和他妹妹一起來的營地吧。
接下來恐怕要出事了,閻青猜測黃韜會拚命,隻是這裏的青壯幾乎都是這陳虎的手下。
“老板,我忽然有點頭痛,可能是中暑了,先回去了。”
“嗯,去吧,等會我讓人給老弟送點水,現在營地的發展全指望老弟出謀劃策那。”
虛與委蛇一番,閻青就回到自己的帳篷,枯草鋪成的床,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連個桌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