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秦烈眉毛一挑,作狐疑狀。但轉念一想,似也沒什麼不好。
若林楓成功了,他正好樂得個清閑;如果失敗,最多也就是他再出麵,甚還看了林楓的笑話。
一念至此,秦烈當機立斷,隻見他笑眯眯拍著林楓的肩頭道:“既然賢侄有意,我也就不爭這個風頭了。但有一點你要記住,雖說監察使沒什麼實權,也代表著王國的臉麵,賢侄可要謹言慎行才行啊。”
林楓笑而不語,又如何猜不出秦烈所想,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嵐見狀,微微抬了下手,似要提醒,卻被烏綰綰一個眼神製止了。
究其原因,還是弗伊德太能鬧騰的緣故。
自弗伊德上任後,城主府未曾有過一天的安寧。起初不過是死纏爛打,至昨日,弗伊德甚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都使出來了。
雖知對方大概率是在演戲,但也難保弗伊德腦子是不是缺著根弦。是以,烏綰綰也不敢借口不見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幾乎是避無可避。既然終歸要解決,林楓又有一勞永逸之法,烏綰綰還操那個閑心幹嘛。
秦嵐讀懂了母親的意思,也便止住了聲。一來是清楚林楓不會妄下海口;二來,是也有幾分好奇心在裏麵。
在衛青的帶領下,幾人出了偏廳,沿甬路剛行至一半,便聽得幾聲若有若無的哭喊。
“城主夫人哎……緣何不見……幾番推阻……逼死我才罷休……”
或是離得遠,這聲音隻是斷斷續續傳到了林楓耳中。林楓看向了烏綰綰,目露疑惑。
女人卻隻是聳了聳肩,又將頭偏到了一邊。
見林楓停了下來,衛青一臉苦相道:“林公子,你就別在這裏糾結了。等到了地方,自會明白的。”
“……”聞言,林楓也不好深究,便讓衛青繼續引路。
隨著距離的接近,那聲音也越發清晰了起來,無非就是訴苦雲雲,倒也沒有別事。
繞過了一個彎,剛踏至主客廳所在的院子,那聲音的主人便進入了林楓的視線。
他身著華服,卻如乞丐般匍匐在地;他身形魁梧,又如嬰孩般小兒夜啼。本還端正的五官這會都擠到了一起,涕淚橫流之狀,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別說林楓了,就連與弗伊德打過照麵的秦家人,此刻都帶上了錯愕之色。
弗伊德更是眼尖,見正主來了,他連儀容都不願整理,就連滾帶爬的衝向了烏綰綰。
烏綰綰微微皺眉,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
也就在這時,林楓前跨了幾步。他橫在秦家眾人身前,正好堵住了弗伊德的去路。
“哎呦喂!”弗伊德衝勢太猛,根本來不及收力,猝不及防下,直接與林楓撞了個滿懷。
林楓的身軀何等強韌,弗伊德隻覺撞到了一堵城牆上,又在這股反衝力的作用下,弗伊德向後滾了三圈,這才停了下來。
而林楓,巋然不動,甚還有心去拍身上的灰塵。
弗伊德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怒氣衝衝走到了林楓對麵,後質問道:“你是何人?何故阻我?”
見著是個生麵孔,又是年輕後生,弗伊德理所當然就將林楓當成了城主親兵。他雖勢微,至少也掛著王國監察使的名頭,又豈是旁人可以揉捏的。
正愁沒理由發飆,遇上了林楓這個愣頭青,倒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如此,弗伊德焉有不把握之理。
若林楓真是無名小卒一個,如此衝撞弗伊德,秦家還確有些下不來台。但這次,弗伊德顯然是失策了。
麵對弗伊德的發難,秦家眾人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弗伊德心中訝然,卻麵不改色道:“秦城主,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林楓嗤笑一聲,後露出幾抹玩味,“瘋狗而已,也配與人交流?”
此言一出,懵逼的何止是弗伊德,就連秦烈都不禁為之汗顏。倒是烏綰綰暗藏笑意,甚還偷偷對林楓豎起了大拇指。
也就愣神了數秒,弗伊德馬上便清醒了過來,他怒視著林楓,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瘋狗就是瘋狗,果然聽不懂人話。”搖頭之餘,林楓又露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
起初,弗伊德還以為出現了幻聽。再次確認後,他怒不可遏,漲紅的臉就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頂。
林楓見狀,故作訝然道:“瘋狗急了,是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