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固臉色鐵青,看著下方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都尉,校尉們,咬牙切齒的道:“你們拿著朝廷的軍餉,就是這麼回報朝廷的?就是三萬頭豬,惹急了也知道拱一拱人,你們呢?被人在頭上拉屎,你們還在睡覺,一群蠢豬,豬都不如!”
四個都尉,十六個校尉個個臉色通紅,卻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自知理虧,此刻隻能低著頭,任由統領大人發泄怒火,同時心中對那賊子更是恨之入骨。
誰知道那賊人如此狡猾,他們發現不對之後,第一時間調動兵馬將整個城樓搜了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城守大人到!”
便在這時,一聲吆喝傳來。
張宗固眉頭微皺,整了整衣冠,狠狠瞪了一群屬下一眼,前往迎接。
“張大人,聽聞護城大陣出事了?”李亭遠一身官袍,看見張宗固的第一時間便開口發問,沒有半句寒暄。
“慚愧,慚愧呀。”
張宗固搖搖頭,沉聲道:“城守大人,我這城防統領做的不稱職,讓賊人有機可乘,事後,我會向總兵大人請罪。”
“張大人不必自責,我早料到他們會打護城大陣的注意。”李亭遠搖搖頭,淡淡的道:“隻是沒想到,他們會下手這麼快。”
“嗯?”張宗固一愣,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城守大人,此言何意啊?”
“不急,張大人,我們先去看看陣眼的情況吧。”李亭遠擺擺手,神色始終不急不躁。
張宗固一頭霧水,不過依舊帶著他朝陣眼所在之地而去。
一行人來到房間內,看著那被破壞的陣眼,臉上都有些許詫異。
陣眼的確是被破壞了沒錯,但破壞的卻隻有陣紋,反倒是陣眼核心的那顆靈晶,完好無損。
“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賊人怎麼隻破壞陣紋,卻對最關鍵的靈晶絲毫未動?他難道不知道,隻要靈晶還在,重新修複刻畫陣紋隻需三天麼?”
“興許是那賊人不識貨呢?”
一群都尉,校尉們議論紛紛,眼中充滿了疑惑。
“城守大人,這……”張宗固也迷惑了,不由轉頭看著李亭遠。
李亭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張大人,借一步說話。”
“好。”
二人走出房間,李亭遠附在張宗固耳邊說了些什麼,下一刻,張宗固瞳孔微縮,臉上浮現出一抹震驚,隨即化為平靜,點了點頭。
“張大人,切記,此事你知我知,不得有絲毫泄露。”臨走前,李亭遠特意叮囑了一番。
“城守大人放心,張某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泄露半點。”
李亭遠點點頭,放心的離去了。
張宗固回到房間,一個都尉看著他,開口問道:“大人,護城大陣被破壞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要封鎖消息?”
“封鎖個屁!”張宗固罵了一聲,想了想,下令道:“在城門口貼張告示,就說護城大陣出了點小問題,正在請陣師進行緊急修複,有城衛軍在,嘉陵城安全無虞,請百姓們放心。”
“是。”眾人齊聲應命。
“都下去吧。”
一群都尉校尉們行禮之後,紛紛走了出去。
張宗固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裏,看著被破壞的陣眼,沉吟片刻,他轉身關上房門,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黑色符篆,而後催動內力,將其點燃。
火光中,那符篆倏然爆發出一道黑芒,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