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我會連累你的。”這是安安今天說的第一句話,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感冒後的混沌之聲,他的步子頓了一下,“放心好了,我知道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馮子錚絕對找不到你!”他的口氣那麼自信那麼高興,連她也被感染,以後的事情先不要去想,她隻要和他在一起就很幸福。
“不要多想了,以後就交給我來想!”他這樣說著,讓她的心溫暖如春,她趴在他的後背上,熱淚沾濕了他的衣服,而他似乎力氣大得驚人,竟然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跑起來。
到了華醫生的私人公寓時,天還朦朧著,安安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裏,雖然華醫生幫助過她,但她還是有些不大確定,但是沐春卻笑了,說,放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華醫生也在微微笑,安安此時才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是全是冷冰冰的表情,也會微笑,她愕然開口:“原來,你也會笑!”
“當然,你還真以為我是冷血動物!”說著話,人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目光沒有放過對麵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女子偎進男子懷抱裏的防鬆恬靜的淡淡淺笑,他想,他們應該很相愛吧,好吧,就讓我做一次成人之美的好事吧,也算為自己積德了,但是嘴上卻說:“白沐春,你怎麼忘記了,我和馮子錚可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就不怕。”
“說了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把你後麵那個房間騰出來,留給我們!”
“嗬,你還真是——”他想說什麼來著,不要臉是吧,但是,算了,安安聽到終歸不好聽。
誰知對麵的一對男女這一點倒是相當的默契,兩個人梗著脖子雄赳赳地與他挑釁對視,華醫生立刻敗下陣來,擺擺手,“服了你!走吧,背起你的小媳婦,跟我來吧!”
這邊的人有了著落,那邊馮子錚卻怎麼也找不到安安了,他處罰了那天值班的所有人,全部喂了狼狗,一時慘叫聲不覺於耳。
之後的日子,白沐春依舊去學院上班,隻不過他和薑孜然的關係自那天晚上之後,就沒有再熱絡起來,結婚的事情也被擱淺了,倒是Amny經常會來學院找沐春,有時候會給他帶些吃的東西,有時候又嚷著他陪她吃飯,逛街,小的要求沐春義不容辭,但是過分的要求他就以爸爸還在住院,他想過去看看為理由推掉了。
薑孜然的心裏還是放著白沐春的,但是她的驕傲不容許她低下頭屈就於他,一個月的時間裏,她每天看到白沐春容光煥發,生氣勃勃的樣子,就很是鬱悶,她曾經在一次次酒醉之後打車來到他的公寓,敲門,不停地敲,卻無人應答,他的鄰居告訴她,說白老師晚上不回來住了,他在外麵有房子了,東西都搬過去了。
她還真是不知道,他竟然有了這般神通,把她甩得遠遠的,她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定就是沐春和那個國外來的小美女同居了!
她給喬一斐打電話,約他出來喝幾杯,喬一斐立刻趕來,他對於她的話也是不大清楚,但是,他是知道Amny對白沐春的心思的,這個小妞不止一次說過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吃多少苦,受多少累都不在乎,他當時也很震驚,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怎麼了,那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不就是臉白點,眼睛好看點,還有一肚子墨水嗎,有他有錢嗎?真是的——
他很落寞地陪著她喝了些酒,然後送她回家,她卻抱著他,大叫著沐春的名字不放手,他有些急了,他還不想和他不敢興趣的女人玩曖昧,更何況,現在的他,收斂了很多,他心裏有了一個人,他不想革命尚未成功,他就“犧牲”掉,所以,他是奮起反抗了的,可是這個女人實在粘人,她抱著他就是不撒手,他無奈,隻得說:“薑孜然,你如果不介意,我也不會在乎的,但是,你要看看清楚,我是誰,我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一個人嗎!”
這些話就像一瓢冷水潑過來,薑孜然瞬間驚醒,她鬆開手,捂著臉頰,無聲的,雙肩抖動,淚水順著指縫滲出來。
喬一斐看著她痛苦,也是無能為力,若是以前,他是不介意趁人之危的,但是現在,不行,他時時會想到小葉子的臉,那個女流氓一樣的女子,怎麼能那麼牽動著他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