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捂著小嘴偷笑,點點頭。
房間裏的兩個半百之人先是一番久別重逢的喜悅淚水,而後,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雙手緊握在一起,好像總也看不夠似的。
白誌堅伸出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掌,輕輕擦拭著這個嬌小女人臉上的淚水,嘴唇哆嗦著,終於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了,“我的瀟瀟回來了,回來了。”
陸雨瀟把臉埋在他的大手掌裏,久別重逢的淚水帶著心酸,喜慶,還有無窮無盡的惆悵,哀怨,她在感歎韶華易逝,她在似水流年中無數次想過他們重逢的一幕,她和他跨越了大半輩子終於能有這樣的機會在一起了,她不能不說自己是激動的,欣喜的,她畢竟是又看到他了,從年輕時的一次回眸,她看到了那個俊秀的年輕人,她不是沒有心動,可是,那時她是別人的妻子,有著令人羨慕的家族背景和一個疼愛她的丈夫,說起他的丈夫,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卻是不能有子嗣的,這是他最大的遺憾,可是,她沒有嫌棄啊,她說,“喬哥,我們在一起就好了,沒有孩子沒關係的,我依然會很愛你的。”
可是他總是很苦惱,所以整日愁眉不展,那個時候他剛剛接手家族企業,族中明爭暗鬥的搞得人心惶惶,他的母親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她對於兒子的不孕也很難過,但是她那時對她多好啊,她說:“雨瀟,難為你了,為了你們將來能在族中有立足之地,所以,你要幫幫他!”她當時說這些時,淚水盈眶,很讓她心中不忍。
“媽媽,我應該怎麼做?”
隔了不幾天,她就又看到了那個年輕人,穿著藍色的工裝,很拘謹的站在那裏,可是,她覺得他很耐看,就算是穿著很破舊的衣服也很好看,她當然記得他,就在咖啡廳裏曾經不小心把她的衣服弄髒的那個人,當然他還來家裏送過幹洗後的衣服,那件衣服經了他的手,她把它掛在衣櫥最裏麵的地方,喬哥曾經問過她,不是喜歡嗎,怎麼不見穿呢?
她嘟著嘴,說,討厭那個人,都是他把好好的一件衣服弄成這樣。
喬哥笑了,伸胳膊抱著她說,我的小娘子啊,人家都洗幹淨了,沒有那種味道了,幹嘛還記恨人家,一個鄉下人出來多不容易,好了別計較了,趕明兒出國我再買給你。
她心裏卻在想,那天的事情,他一定以為她是個刁鑽刻薄的女人,他是不會記住她的,所以,她很失望,每次一想起來,她就會煩躁,然後,她拉開衣櫥,把自己的臉貼在那件衣服上,是經過了他的手的,上麵有他的味道,她真的為自己的這種舉動感到憤怒無力,可是,她怎麼能經常想著他呢,她是有夫之婦啊,她在墮落啊,所以,她一次次打壓下自己的念頭,可是那想法卻更加洶湧而來,她偷偷畫過一些畫,裏麵的男子真的很俊朗,有一次忘情,她一個人對著畫作嘟噥,指著畫中的男人說話,喬哥進來了,他還真是嚇了她一大跳,她沒有來得及收好,就被喬哥繳械了,她當時真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心裏害怕極了,可是喬哥他沒有生氣,還刮著她的小鼻子,笑話她,“就這麼想我,一刻見不到都要數落我,嗯?”她無語了,難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嗎,她偷偷看他的臉,並沒有多少怨氣,還是那樣溫和的一個人,後來,她仔細端詳過,他們兩個還真是有些像呢,真的啊,發現這個小秘密後,她開心地笑了,她的思念越發泛濫,她都為自己的犯賤惱怒了,她都是結了婚的女人了,怎麼還能想著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男人呢。
這件事情過了很久了,她就又見到了他,那天,她看到他是在求著媽媽,因為他的女朋友欠了很多錢,他是來做苦力的,她心中有些竊喜,因為她可以每天都見到他了。
再後來,她的婆婆也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叫做白誌堅的年輕人和她的兒子還有幾分相像,於是,她的婆婆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