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人,他心中的失落自然是有的,接連幾天,他都沒有看到衣連西。可盡管如此,橘歌還是每天都會去,就希望哪一天能在融青殿裏看到衣連西。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不知道第幾次來到融青殿的時候,看到了她。橘歌頓了頓,而後歡快地朝她跑去,卻不料被她冷漠地拒絕。
“姐姐,您怎麼了?”橘歌心裏一緊,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他哪裏做的不夠好,惹姐姐不高興了?
“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最後不要跟人說起你見過本將。”衣連西臉上全是冰霜,說出的話也毫不留情。
橘歌看著她,眼裏突然就陣陣的脹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了一樣。這不是他認識的姐姐,她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會這樣說的對不對?
橘歌拉住她的手腕兒,聲音裏帶著點點哭腔:“姐姐,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橘歌知道,這不是姐姐的真心話!是不是橘歌哪裏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那……那橘歌給姐姐認錯了,姐姐……姐姐你別不要橘歌,嗚……”
橘歌抬起頭來望著她,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可他並沒有在衣連西的臉上看到絲毫的動容,他害怕了,他害怕姐姐會不要他了——
“我說,滾。”衣連西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任由他扯著自己的衣袖,毫無感情地說道。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實打實地威嚴。
橘歌聞言,渾身一震,雙眼瞪的大大的,空洞洞的眼裏滿是絕望:“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夠好?”
衣連西這才低下頭來看著他,眼裏滿是嘲諷,連人也變得刻薄起來:“哪裏都不好。你隻是一屆小小的童子,而本將是天界的大將軍,讓你喚本將一聲姐姐已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你莫不是還不知足?怎麼?還想在本將身上獲取多少對你有利的事?”
這是他跟她認識以來,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可這最長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劍,狠狠地將他的心髒貫穿。
橘歌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的手有些顫抖……不,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不……不是這樣的,橘歌不是……”
“滾!本將不想重複第三遍。”衣連西突然厲聲喝道,聲音大的嚇得橘歌的眼淚卡在眼眶裏,怎樣都不敢掉落。
他終於不再為自己辯解,低著頭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出去的身影還有些晃晃悠悠,幾次都差點跌倒,可他沒有。
因為他的絕望,因為他內心的自卑,因為他心底被無限放大的痛苦,他沒有察覺到,甚至沒有看到,衣連西的手,一直緊緊地握成拳頭,不難看出,它也正在微微顫抖著。
姐姐是因為他的身份才不要他的,姐姐是因為這個才不要他的……他為什麼這麼渺小,為什麼不思進取,為什麼要一直做一個渺小的童子,為什麼……為什麼!
他這樣失魂落魄地回到君言殿,頭一次沒有聽話地幫忙去守著火爐。
這之後的幾天,天界大亂,連西大將軍舉兵造反。將軍武功甚高,甚至可以說無人能敵,她廝殺在天兵天將之中,這是繼三千年前孫悟空大鬧天庭以來天界最危險的一次較量。
他聽說,衣連西殺死了天帝,而這同時,她也被從西天來的佛祖給打入了誅仙台。
他該感到恨的,他明明應該恨她的!
可他就該死的心痛到無以複加!
他發誓,發誓他一定要成為強者,他從此,不會再被任何人看不起!
他一步一步,坐上這個大將軍的位置,她曾經輝煌的位置上。今天,沒有人會再看不起他,沒有人!包括那個女人……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