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雅馨所在的星球·住房外大廳
淩·佩水緊蹙著眉頭,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老實說,淩·佩水從未如此的去恨一個局外人,但是石隱,就是他,這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壞掉了自己的滿盤大局,若是寂寞從此不再回來,宇宙商貿集團的爛攤子,自己是決然收拾不了的,這幾年來的苦心經營如今將成為一片廢墟,所有的決定權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這種感覺實在是無力得很。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地尊侯月溪端著一杯茶過來,放在淩·佩水的眼前。
順著他粗糙的手,淩·佩水逐漸抬起頭,看著滿臉滄桑又有些憔悴的他,多年前的他是多麼的英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如今,卻變得白發蒼蒼,老態將近,淩·佩水隻覺有些心疼,這麼多年了,為何見到他,還是忍不住的心疼呢?
當年離開月溪後,淩·佩水頂住一片壓力要創造自己的神話,以一個女兒身抗起一片天空,其中的心酸也隻有自己才能知道,就算是鐵人也有苦想心思向誰訴的時候,何況是將感情壓抑著的淩·佩水呢?再見月溪時,心頭那股思緒早已密布著了。
這幾日,月溪也受到了監察部門的提審,對六煞的失蹤負上了不可擺脫的責任,如果僅僅是失去六煞,可能並沒有什麼,但是六煞卻成為刺殺仙皇的工具,這一聯係起來,便使得月溪可能要從地尊侯的位置上下來,從此在政局上也不能再有所作為了。而身為仙皇的老部下,仙皇對此並未特殊的照顧和任何的發言,月溪便已知道,仙皇對自己已經不再有信任之感,得不到仙皇的信任,不如離去,政治,從此與自己無緣,至於仙皇為什麼不信任自己,或者,這本就是一場巨大的陰謀,追隨仙皇多年,一向老到的月溪也未能了解他,可見仙皇的心思是如此的深沉了,伴君如伴虎,離君無歸處,想來一身戎馬,竟落得如此下場,月溪不由得頹廢,見到淩·佩水,才突然想到家這個字。
是啊,離去,到自己遙遠的家鄉去,此時月溪突然很想念家鄉那黃土地的味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了,看著月溪眼中的向往,淩·佩水忍不住的問道:“沒事吧?”
月溪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要走了,就這幾天。”
淩·佩水心頭一緊,渾身一震,脫口道:“到哪裏?”
月溪慨然一笑道:“還能到哪裏,當然是回家。”
淩·佩水呐呐道:“家……”是啊,很久以前,自己也有個家。
月溪歎口氣,轉身便要離去,——決裂般的離開,猶如當年自己的離開一般,淩·佩水抬頭看著他將要離開的滄桑背影,突然覺得自己變得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可憐,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刹那間湧上心頭,多年來苦苦撐起的自尊的牆瞬間倒塌,猛然的朝著月溪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背道:“別走。”
月溪如同觸電般的渾身一震,他怎麼也料不到,在如此的關頭,在多年之後,竟然是倔強的淩·佩水對他說出別走的話,而自己剛才竟想出的是一走別離的想法,隻經過淩·佩水這一抱,對她的感情竟突然從幹涸的心中湧出來,充滿全身,激動的轉過身,月溪用顫抖的手將淩·佩水緊緊的抱在懷裏,一陣心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幾曾相逢在夢中,在這將要離別的時候,二人終於打破固執,將感情釋放了出來,縱然天地將要倒塌,又有何妨?在他們心裏,他們便是天地間最幸福的一對有情人,從此,將不再分開。
月溪和淩·佩水相擁離去,天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是石隱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其實二人早就躲藏在這房間的頂梁之上,以月溪的能力要發現他們並不難,隻是近日來日漸憔悴,心思已淡卻,月溪也蒼老了許多,功力仍在,心卻不在,這才使得二人幸運過關,得已留在淩·雅馨的門外。
再朝前幾步便是淩·雅馨了,石隱心頭是百感交集,此次不顧生死前來,便是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門就在眼前,腳步卻又遲疑了,隻怕這一進去,糾葛又起,才放下又提起,石隱暗歎一口氣,體內五龍帝決力量經過龍脈打開後更加的強大,實力大增,而自己又領悟了天球之秘,使得自身有變幻莫測之能,隻是愛情是否也能如此順暢呢?
輕輕推開門,感應到的卻是來源淩·雅馨那低緩的呼吸聲,石隱心低一沉,一個跨步躍到床邊,隻見裹在衾被裏的淩·雅馨一臉的蒼白,嘴裏呐呐的低叫著:“石隱……”
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又想起當日初見雅馨時,她翻過欄杆時的俏皮,又想起當日她在星球上等待自己時的沉浸表情,想起一點一滴,石隱忍不住緊握住她的手,激動道:“雅馨。”
勁氣從石隱體內泛出,木龍綠能隨著勁氣進入淩·雅馨的體內,打開龍脈之後,木龍綠能亦是達到幾乎和重生決同樣強大的地步,而且比其更有過之,成為石隱獨有的力量之一,淩·雅馨經過木龍綠能的催化,慢慢的從昏昏中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握住自己雙手的石隱,幾疑是在夢中,鼻子一酸,淚水刷刷的流下,嘴唇顫動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