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朝陽驅散了黑暗,由遠而近的鳥鳴聲打破了寧靜。
身後的遺跡上爬滿了各種藤蔓,在朝陽的隱射下顯得十分的孤寂。
一切都好像從沒發生過。
一
我是一名歐洲的某個國家的鎮魔師,但很不幸地生在了科技發達的21世紀,在我生長的27年裏我隻得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從事了一個自己還看得起的職業。
說實話鎮魔師的身份才是附加的,是祖父傳下來的衣缽。然而我的祖父是英國人,所謂的鎮魔師也就是類似於基督教的教堂裏的神父的一類人,但祖父的職業更為專業——專業除魔,不包括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雖然我的老爸並沒有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平時也就跟周圍的人講講一些祖上傳下來的一堆書裏的鬼故事而已。
在我七歲那年把那堆書和一枚保存依舊十分完好的刻有十字架戒指交給了我,十分含糊地給我啟了個蒙,便把這個包袱徹底扔給了我。
說實話,我對“鎮魔師”挺感興趣的,出生在農村的我也經常纏著祖父問各種問題,直到高考後去了滬海州——這個全國的經濟相對比較發達的州的一所不錯的大學學了插畫設計,我也算得上能對得起鎮魔師這個稱號了。
但直到現在我也從沒鎮過什麼魔,就算整天把玩著那枚戒指,通讀了那些雜七雜八的經書典籍,但我從沒遇到過任何妖魔鬼怪,也就一直沒能派上用場。
我站在公寓的窗前回憶著我這27年來的一切,就這麼簡單。
但就在剛剛,老媽打來電話,說我父親得了一個怪病,希望我能回老家看望看望他老人家,如果工作太忙回不來也沒關係,咱兒子是大城市的大忙人嘛。
工作上的問題很好解決——畢竟我在畢業後拉攏了幾個好朋友開了家做動畫的工作室,到現在也是一家有幾百號人的大公司了,我離開幾天並不會有多少影響。
我也並不是對自己的父親有多少不舍——當然,傷心還是有的,不過我更擔心的是祖上的鎮魔師傳下來的資料是否還有沒傳給我的,這種具有曆史意義的職業不能就因為時代的變遷而消失。
但現在我再多擔心什麼也沒啥用了,隻能到時候找個時機再問了。
次日我就搭上了回老家的火車,跑了將近六個小時,又坐了兩個小時公交終於趕到了老家。
我把行李箱放到了家裏便趕往父親所在的那家醫院。
“爸的情況怎麼樣了?”我走進病房,恰好看到醫生在給父親做檢查便立馬問道。
“先生您就是他兒子吧?我們出去說吧......”看醫生的樣子,情況貌似不太樂觀。
母親跟我打了聲招呼便去扶父親躺下,我就和醫生走出了病房。
“我們檢查了你父親的身體,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病症!但從他的生理狀態來看完全是漸凍症的病症,我們會診了好幾次,其他院的專家也來了好幾批了,還是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再觀察一段時間要是再無法找到解決方案就隻好跟你們商量進行安樂死了。”醫生這樣說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醫生了。”一陣客套話後我便走進了病房,見父親已經睡去,我便輕聲對母親說道:“媽你回去休息吧,我來陪著父親好了,回去了把我行李放到我房間就好。”
母親見我這樣說也沒勸說什麼,跟我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我搬來一張凳子,靜靜地坐在病床旁邊。
作為一個專業的鎮魔師,這種情況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正常的病症,並不是我懂醫術,而是我手指上的那個戒指的作用之一——相當於人類和地獄之間的一座橋梁。
打我走進病房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附身在父親身上的那隻病魔——雖然並不是很強,但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好久沒有複習過那些咒語了。
但方法還是有的,就是通過戒指的第二個作用——就是使用戒指的能力將自己的靈魂剝離自己的身體,然後將其進行抹殺。
當然在靈魂脫離身體後,本該會直接消散,但在戒指的加持下不僅不會消散,還會賦予殺死惡魔的能力——就是手裏多了一把十字劍而已。但所有事情必須在五分鍾內完成,不然靈魂依舊會消散,當然也不能被惡魔所擊敗。
即使第一個技能我一直在用,但是第二個技能我隻是在戒指的使用說明書上看到過,自己並沒有實際操作過。
太陽很快就下山了,病房裏隻有我和父親兩個人。
我站起身,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時候開工了!”(注:戒指的能力隻有在晚上才能使用)
根據手冊上的說法,我隻要努力用意誌操控就能脫離身體,雖然感覺會很奇怪,但很快就能適應。
我平躺到一邊的床上閉上了眼睛........
夜空中的雲朵緩緩飄過,微弱的星光依舊掛在天邊。
我緩緩睜開雙眼,此時我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緩緩地漂浮在半空。我伸手往周圍的牆壁摸去——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可以穿透的。
正當我感歎神奇的時候,一股冰冷的氣息向我傳來。
我這才想起正事,我抽出腰間的十字劍,朝父親的病床的方位望去——一個藍白色的惡魔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它見我也察覺到了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嘴朝我衝來——
我慌亂地舉起劍想要戰鬥,但這種感覺還沒適應,一時之間竟然在半空中翻起了跟鬥。
眼看對方就要撲了上來,我猛地朝它刺去——
它的身體一瞬間化為了一陣散發著藍光的塵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我努力著穩住身體,望向父親旁邊的儀器上顯示出的體溫也已經恢複。
見此情景,我操控著自己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疲憊讓我直接失去了意識,直到第二天早晨刺眼的陽光才讓我清醒過來。
我揉著眼睛往周圍望著,我站起身拍了怕自己的臉,按響了床邊的呼叫鈴。醫生匆匆趕來,一陣檢查後,十分驚奇地表示著這件事情的神奇。
父親又在醫院呆了幾天,見身體已無大礙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了,我也趕回了自己的城市繼續工作。
二
我本以為這就是一次人生中小小的經曆而已,畢竟現在是21世紀了,估計也沒那麼多妖魔鬼怪出來搞事情。
但是我錯了。
歸程的火車在大地之上奔馳著,我坐的這趟火車是晚上十點發車,次日早上六點到達目的地,我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坐過站。
位子上的人們都做著自己的事情。我靠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本輕翻看著。燈光雖然有點昏暗,但並不影響閱讀。
“你也是鎮魔師?”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我抬起頭,不知何時對麵坐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的手指上也帶著一個和我一樣的戒指。
“哦呦,同行啊。”我繼續讀著手中的書,想簡單地敷衍過去。
“我覺得你還是進我們組織比較好。”對方突然壓低聲音。雖然說我們這排就兩個人,周圍的人要麼睡著了,要麼就是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不感興趣。”我想要回絕,但對方還在糾纏著我。
“你知道嗎?最近的鬼魂突然增多了,並不是死亡人數增加了,而是某個遺跡的的封印被鬆動了。”
“這和我有關係嗎?”
“你爸身上的那個就是從那裏跑出來的。”
她的話終於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合上了書。
“你們是要去拯救世界?”
“準確來說是你。”
“哈?還是算了吧,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手就差點翻車,還拯救世界?”
“不,你的‘洛克斯’是特別的,隻有你能做的到?”
“‘洛克斯’?就是戒指的能力?”
“對的,這你不知道?你的理論知識好爛啊......”
“先不管這個了,什麼遺跡?什麼祭壇?你們找到情報了?”
“有頭緒了,但沒有完全找到。”
“等你們找到了我在考慮要不要幫你們。”
我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
“long-?中國人?”
“亞裔,我媽是中國人。”
“我也是亞裔,但我是日本的,我叫加奈朝。以後就用中文交流吧,英文有點不習慣。”
說著,她從背包中拿出一本筆記本寫下了名字的漢字。作為回複,我在本子上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陳瀧”。
“你這名字好像在哪見過?”
“《君之名》的立花瀧。”
“對對對,好巧啊,你爸媽為啥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啊?”
“這是我之後改的。”
“啊這......”
我們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後,加奈朝還想跟我繼續交談,但我先搶一步說道:“我困了。”
接著我就頭往後一仰便睡著了——我就是這麼個人。
三
坐在辦公室裏,麵對著電腦裏打開的一個空白文檔,靠在椅背上一邊扣著下巴上的胡子苦苦思索著下一個原創企劃。
突然電話鈴聲想起——是加奈朝,我拿起電話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老子還在上班啊!要混飯吃的啊!m”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加奈朝先是說了好幾句抱歉的話,接著解釋道:“我們找到線索了!那個遺跡和關於那個祭祀的事情。”
“好好好,你們愛找誰去就找誰去,我很忙的。”我想要趕緊掛斷電話繼續回到工作之中。
“等等等等,我們首領想要見你,叫我來接你。你什麼時候有空?”
“你就不該問我什麼時候有空,你該直接把我綁架綁過去。”
“啊,下午三點半我來接你吧,不會太晚放你的。”加奈朝依舊是這種請求的語氣。
我隻得滿口答應,讓她到時候按照之前給的名片上的地址來找我。接著我就粗暴地掛斷了電話繼續回到工作之中。
雖然我很討厭這種麻煩的事情,但還是得遵守所謂的契約精神。
這個名為“JOKER”的組織全都是由鎮魔師之類的人組成的,有的擅長念咒,有的擅長肉搏,有的擅長使用‘洛克斯’.......
而加奈朝是屬於‘洛克斯’隊的——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洛克斯’隊的人數相當的少,其他隊都有一隊、二隊、三隊甚至更多,而‘洛克斯’隊是個單獨的隊伍,算上加奈朝也隻有四個人。
雖然說這個組織是私底下組織的,但從房屋的裝潢來看,首領絕逼是個富人。
我緊跟著加奈朝的腳步,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密閉的環境下讓僅有的三個人顯得格外的神秘。
“找我有何貴幹呢?有錢人?”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拜托有點禮貌可以嗎........”加奈朝想要來責備我幾句,但被那人攔下了。
“哎呀沒事,我的確是有錢人,這是事實嘛~”那人說著便站起了身。金黃的短發折射出的天使般的光芒,高挑的身材不去做模特簡直虧待他了。
“初次見麵,我叫亞當·喬瑟夫。”他微笑著伸出手想跟我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