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心頭“咯噔”一下，誰也不會認為上集這種語氣會是想要敘舊，特別是在這種時刻。
通過剛才那個直接被趕出家門的小妾，精明的師爺在結合之前闖進來時看到現太爺光禿禿的模樣，卻是很快就大致猜出了應該是出事了。
而且出了什麼事也不難猜，無外乎就是有高手潛入，要不然在這府裏誰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去，把老爺的頭發給剃了？
當然了，當時他隻是匆匆一瞥就被直接轟出去了，沒看到他家老爺身上其他地方的毛毛也都沒了……
要不然他就得擔心，自家老爺突然這種陰陽怪氣的流程式敘舊，是不是要殺人滅口的預兆了。
“老爺，我從您進京趕考，就被老太爺指派給您跟班了啊，這一晃都大半輩子了！”不管自家老爺到底啥意思，先把這個幾乎快一輩子的“主仆情”，給他擺在明麵上。
那意思就是好歹快一輩子的主仆，我知道老爺您現在很生氣，急需找個出氣筒，但不管您做什麼，還請看在咱這好歹快一輩子的主仆之情上輕點下手。
“一輩子了，你特麼臨到頭了，準備坑我一把是不是？”老頭語氣瞬息森然，紮腰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死死的盯著一臉疑惑、惶恐的管家！
“老爺，我沒有啊，您看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老奴辦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未敢有絲毫懈怠啊”
管家聽到縣令的問題一下子慌了，再看那布滿抬頭紋的老臉之上冰冷的神色，卻是“撲通”一下直接跪了。
“嘩啦！”縣令老頭一抬手，把床頭的那疊紙直接摔在了師爺臉上。
“那你來給老子說說，這些事兒外人是怎麼知道的？”
“這……這……老爺我冤枉啊！”疑惑的撿起那些紙，師爺是越看越心驚越是心涼，瞬間他就明白自家老爺為何這麼陰陽怪氣了。
但這事兒他也很疑惑，這些事兒大多都是自己經手的，他老小都和老爺家裏綁在一起的，他壓根也不敢也沒可能去把這些事兒往外抖啊！
但是這些事兒全部知道的，也就自己和老爺兩人連後院的正式夫人都不知道啊，老爺自己當然不可能出去胡說八道，那這唯一剩下的對象就是自己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事實也很明白，這事兒絕對不是自己幹的啊，為了怕泄露秘密，他是連酒都不喝啊！
但現在這狀況，他解釋不清楚，總不能說是老爺自己泄露出去的吧？
即便是老爺在外邊喝醉了，也沒可能把這幾十年前前前後後幹的破事兒全給抖落了，大事兒一件不落啊！
估摸著早些年幹的那些事兒，要是沒有今天這茬兒，老爺自己估計都早忘了吧？
所以現在師爺是百口莫辯，最後也隻能顫抖著喊一句冤了！
“你冤枉？那這些事兒，是老爺我自己說出去的嘍？”讓老頭緊盯著師爺手中緊攥著最後那張紙，卻是一步步到了桌前坐下。
“老爺啊！這當中肯定哪裏有問題，老奴是真的冤枉啊！還請老爺明查啊！”
“哼！查……不等查出個眉目，老子的人頭就要落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