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深(1)(2 / 2)

我說:“既然你根本不需要家教,再見。”

我準備離開,她叫住我說:“你要是走,我就和我爸媽說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你,你看我胸,還摸我。”

我的步子陡然頓住,轉身:“我過來是答應了你爸媽做家教工作,你不讓我教你,我留下做什麼?”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走,我就這麼和他們說,到時候看誰還敢讓你做家教,你會被封殺的,許老師!”

她刁鑽得很,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可能是見我不說話,她突然把領子往一邊扯,露出一點點肩膀衝窗外喊:“老師摸學生了!”

我衝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像是被我嚇壞了,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淡淡地說:“好,我留。不許再叫了。”

鬆開手,她狠狠咽了口唾沫。

我說:“不陪聊天。”

“誰想和你這麼呆板的人說話,沒勁。你就待著就行,愛幹嘛幹嘛。”她不太高興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走到書桌那拉開椅子坐下,拿出了畫質和鉛筆開始畫起來。

我站在窗口,望著對麵那家小吃店。

王丹琳說,那女孩叫唐穎。

她的玉米吃完了,乍一看似乎啃得亂七八糟。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以為她要去丟吃過的玉米棒子。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拿它當毽子踢。

我驚訝她的想象力,突然就開始注意她。

她起初很顯然踢不到幾個就失敗了,但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幾次之後越來越嫻熟,踢的時候辮子還甩來甩去。

我不由默默地為她數起來。

“29個。奇跡。”

“什麼?”王丹琳突然問。

我沒回頭,依舊盯著窗戶對麵答了句:“你那個同學想象力很豐富,她在拿吃過的玉米糊踢毽子。”

王丹琳一點也不好奇,嘴裏切了一聲:“窮唄。要不然她能一下課就隻能在家幫忙?我們班的人午飯都去食堂吃,她倒好,每天就啃家裏帶的剩菜剩飯,同學都說,搞不好她那些吃的,都是客人吃過的。”

我眯了眯眼,莫名有些氣憤:“同學,你嘴挺毒。你看見是客人吃過的了?就算是,人家的家庭條件差她還能奮發圖強也很值得欣賞。何況你的家庭條件應該也不算特別好,比你條件好的人比比皆是。換做你,能接受別人居高臨下的態度嗎?”

她被我說得氣紅了臉,又說:“我們班沒人和她玩!”她不再理我,握著鉛筆又繼續畫起來。

我靠在窗口,第一次很刻意去關注一個女孩。

她叫——唐穎。

和我一樣總被人說成無趣,也和我一樣不是很合群。

2

台球室後麵的小水泥房,一排排全是單間,住在這裏的人一般都是外地戶口的打工仔,或者學生黨。

我推開門時,江辭雲光著膀子蹲在角落裏搓衣服,他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泡泡站起來:“這麼快回來,被人辭了?啊?”

他是我的室友,偶然下認識的人。住到這之前,他剛剛經曆了人生的第一次大起大落。

“沒有。她不需要我教,但工資會照付。”我說。

“為什麼?看上你了?學我師生戀?”江辭雲擦了擦手,沒有洗完衣服就點了根煙。

“胡說。”我往床上一躺,看著泛黃的天花板。

江辭雲走過來坐在床邊盯著我。

“幹嘛?”我被盯得有點不自在。

江辭雲壓下臉,低低地說:“我剛失戀,萬一你戀愛了,我好像顯得更慘。”

我哭笑不得地推開他:“我暫時會陪著你。”

江辭雲死乞白賴地笑起來:“操,對話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不會是一直想讓我攻你?啊?”

他故意掀開被子,掐住我的腰。

我一扭:“去洗你的衣服。”

江辭雲站起來,把煙蒂丟在地上,掐滅。

他重新回到位置上洗衣服,我把手墊在枕頭上看著江辭雲。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永遠隻像現在這樣,就如我不會永遠隻是個不起眼的新人律師。

江辭雲洗完衣服,從鍋裏拿了兩截玉米,他丟給我一截:“既然有外快拿,晚上買肉給我吃。”

我接過玉米說:“可以,一會我就去買。”

過了幾分鍾,我盤著腿坐在床上,盯著吃完的玉米棒看得出神。

“一動不動,打坐呢?”江辭雲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我很認真地問他:“吃過的玉米棒能當毽子嗎?”

江辭雲冷笑一聲:“你有病。”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我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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