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為他不喊疼,這幫人一定更不知道輕重。我嗚嗚咽咽,心疼得像是碎成了一塊一塊。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如果沒有我,他不用受那麼多委屈。他還是高高在上,任人膜拜的金融界大神。

“老板,他不動了。”有人說。

我一聽,差點昏死過去。

圍著他的那批人退散開來,我終於看見他,看清楚他。

他縮著一團,雙手緊緊抱著頭。

“該不會揍出人命了吧?”有人開始怕了。

我聽見這話身子突然間一動不動,如是被一萬顆釘子釘上了,喉嚨口被堵得那一陣陣惡心感讓我狂嘔不止。

宋融看樣子也是怕了,一步步走到江辭雲麵前,抬腳在肚子上踢了幾下:“少裝死!”

江辭雲一動不動。

林鋒凡急了:“要不,快撤吧。”

話音剛落,一隻手用力就抓住了宋融的腳踝,他嗓音很微弱,但還是肆意的狂妄:“老子沒那麼容易死。孫子你別,別怕。**的,打夠了沒?”

“哎呦,真他媽挺**的。”宋融帶來的這批人裏,有個類似帶頭的操起掉在地上的一把西瓜刀像往他身上砍去。

“誰讓你動刀子!”宋融及時捏住那人手腕吼道。

“噢噢,是。我剛就聽他說話太**差點就上頭了!”

宋融抬腳碾在江辭雲臉上,身子半彎著說:“你和那個叫嚴靳的以後最好老實點。”他轉頭問林鋒凡:“照片拿到了嗎?”

“拿到了。”林鋒凡也走過去,在江辭雲身上狠狠踢了一腳,警告道:“你要是真喜歡這隻破鞋,以後別給我動什麼歪腦子,要有一點不老實,我叫你老婆這輩子都做不了人!多少明星都栽了,她可能例外嗎?”

我從來不知道,隻對我說過一次我愛你的男人,今天會為我忍這些。他是多麼驕傲的人,以前林超去村裏騙錢給他做生意,他當時都那麼窮了,還是不肯接受一毛錢。這一身傲骨和傲氣就在今天這麼被碾得支離破碎,被這麼殘忍地踐踏!

我一點都不覺得他丟人,一個男人在保護女人的時候最爺們了。特別爺們!

沈茵安靜冷然地落淚,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以前怎麼會愛上你這種人!老娘他媽是眼睛瞎了!瞎了!瞎了!!”

宋融一聽,那隻腳從江辭雲臉上移開,一步步走到沈茵麵前,他緩慢地給她唱了一首情歌,這首歌我知道,是宋融第一次彈吉他給沈茵唱的。他說,從這首歌開始也從這首歌結束。

寥寥幾句歌詞,結束所有。

宋融的喉嚨裏滾出低音炮一樣的聲音:“我們沒愛過,沒有。以前怎麼追的你,怎麼和你在一起,早他媽忘了。”

不知怎麼的,在我聽來宋融這句話並不像字裏行間表現的一樣殘酷。

又或許,這隻是我的錯覺。

因為我已經沒有很清晰的思考能力!地上縮成一團的江辭雲!一米八幾的一個男人,這會弓得像隻蝦!

“不許動!”

正在這時,突然又衝進來一批人。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陸勵帶著一批警察從四麵八方衝進來,一時間那些沒有按窗戶的窗洞裏都跳進來好多警察。

陸勵看了我一眼,隨後說:“林鋒凡,我和小黎不想再被你利用了。你下毒這事我已經和警官們交代清楚。加上今天鬧出這麼大的事,你們等著坐牢吧!”

我望著陸勵的眼睛,心狠狠一沉。

忽然間就什麼都明白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安分了好一段時間,看似失去威脅的陸勵竟然用一個小小的計策就把林鋒凡和宋融一網打盡。

這樣一來,新公司是他一個人的,主動報案這件事給自己提升了不少形象分。大義滅親,看似多麼偉大的舉動啊。

陸勵真是把人心揣摩得透透的,這個時候我不會跳出來反駁什麼,因為能讓宋融和林鋒凡進去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不可能因為一個小黎白白損失掉把兩個人渣送進去的機會。

強行被拍的那些照片後來全都刪了,但一件一件把衣服脫掉的屈辱是一根紮在我心口的刺,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拔出來。

我盼望有一天不需要江辭雲來保護我,而是他受人質疑和欺辱的時候。會是我!用勢如破竹的氣勢站出來保護他。

江辭雲被送進醫院,我守在病床邊了很久,盯了他好久,他床頭掛著吊瓶,我彎下腰去吻他的眼睛,很輕很輕地吻。

腰上突然一緊,江辭雲睜開眼睛低柔地說:“能舌吻嗎?吻眼睛怪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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