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一愣,以前律師的形象給我多是嚴謹,刻板的一類。可能是我的思想太陳舊了,拋去專業性的東西,每個人私下還不都是要吃喝拉撒,過著正常人過的日子。

“你嘴巴真甜。是不是現在的律師都這樣油腔滑調?”我淡淡笑著。

許牧深說:“倒不是。”

我和他閑談的過程中,一輛車無聲無息地滑到了身側。

車門打開的聲音最終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扭頭一看,剛剛結束工作的江辭雲隻穿了件襯衫,沒有套西裝也沒有打領帶,一步步走到了我麵前。

他看了許牧深一眼,隨後冷冷地問:“你怎麼在這?”

許牧深雙手置放在了精腰上,隨意答道:“想我了沒?”

我一頭霧水,難不成這倆人認識。

正在思索這個問題時,江辭雲和許牧深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擊掌,緊握,然後撞了下胸口緊緊抱在一塊。

“全國各地四處跑,我他媽見你一麵還真難。”江辭雲低咒道。

“你們”我指指他們。

江辭雲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我老婆。”

許牧深有些不相信地挑起眉:“我聽說你和林老師要辦婚宴,今天才特地坐飛機趕過來。可現在,我有點”他聳肩,潛在語言似乎在說他蒙圈了。

“先不敘舊了,她家可能有人非法進入,我想去看看。要不要一起?”江辭雲說。

許牧深點頭。

於是,我們三人全都進了小巷子。

我走在最前麵,他們走在我身後,影子因為光線的角度全都印在了老舊的牆壁上,緊緊跟隨著我們。

到了五樓,江辭雲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後,摸索著開了燈。

一眼望進去,我簡直嚇壞了。

完全像是被洗劫過似的滿目瘡痍。

椅子東倒西歪,臥室的衣櫃被翻了個底朝天,連我爸媽遺照和香爐都翻在地上。

照片的鏡框碎了我徒手就去抓,玻璃一下就刺進手指裏,冒著細細的血珠子。

“我看看。”江辭雲抓起我的手,顧不得考慮我傷口那會不會有細微的玻璃末子就含在嘴裏。

指尖溫柔的同時心也跟著暖了暖。

“辭雲,我看見了什麼?”許牧深的口氣有點好笑。

奇怪的是我放在床頭櫃的兩千塊現金一毛錢都沒少。

“我知道是誰做的了。”我看著碎掉的遺照,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衝到那三個人麵前把他們都殺了。

“誰?”江辭雲低低地問。

“陸勵,林鋒凡,小黎。他們三人的其中一個。”我的聲音冷下來,感覺眼睛都有點充血了。

“都別亂動,保護現場,我找人過來。”許牧深說了句,然後讓我們都避免移動現場的東西退到門外去。

他一個電話打到市局,很快就來了撥現場勘查的專家。他們在屋裏忙活了很久,他們手裏有很專業的強光相機,據說提取腳印的時候哪怕拖過地板都依舊可以提取到,然後再用石膏做出模型。多處地方還采集了好多指紋,現場勘查做了很久,然後這批人說讓我們短期內不要進入,還派遣了幾個專家在場外勘查。

這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我肚子很不爭氣地叫起來,我非常震驚這個細節竟是被許牧深捕捉到的。

“不早了,辭雲,我們去吃點東西。我餓了。”說完,他衝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頓覺尷尬得要命。

和兩個大男人坐在最繁華的夜宵區域,我莫名有點多餘。

但他們的談話卻讓我感到意外。

雲深集團,江辭雲,許牧深。雲深的取名絕不是信手拈來。

我夾進嘴巴裏的食物差點噎住:“什,什麼?雲深集團許律師也有股份?”

江辭雲點了根煙,深吸了口說:“我和他是過命的兄弟。股份是我送他的,他雖然不要,但我一直給他留著位置,哪天他不想幹律師了,隨時回來當老板。”

許牧深搖搖頭:“做生意我沒有興趣。要是成了和你一樣的資本吸血鬼,我會不安。”

江辭雲冷哼了一聲:“就你巧舌如簧,老子說不過你。不過阿深,別忘了你這會在和吸血鬼吃宵夜。”

許牧深淡淡地笑起來,目光不經意瞥到我這,他抬手指了指我:“你應該有義務向我解釋新娘怎麼換了?你以前不是說這輩子除了林超誰也不娶?那時候還跑到南海觀音廟寫黃符說你要是娶了別人一定不得好死,不怕應誓?”

如果您覺得《恰似流年終逝水》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42/428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