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總鏢頭!不好了!不好了!”
正道鏢局總局,孤峰之上,響起了陳二狗慌裏慌張的大喊聲。喊聲越來越響,由遠及近,傳入了正端坐正廳安排鏢局一應事務的林震南耳中。
“這二狗子,還是這麼毛糙…”林震南眉頭微皺,心頭有些不喜,一邊示意被打斷了稟報的趟子手繼續,一邊目光轉向了廳門,不一會兒,便見陳二狗氣喘籲籲地奔進了正廳,他正待嗬斥,卻見來人呼地一聲,推金山倒玉柱似地撲倒在他腳下。
“總…總鏢頭!!!大…大…大事不好了!!!”陳二狗滿臉的慌張與不能置信,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了這個他至今也不敢也不願相信的消息:“龍…龍王…他…他…”
“…被埋伏了……”
“山裏…山裏全…全是官兵,要…要捉龍王…”
“什麼!!!???”林震南“霍”地一聲從座椅上躥起,滿臉驚色,“你說清楚!!!龍王怎麼了!?”心神震動之下,放在手邊的茶杯一個咣當被打翻在地,他卻也無暇多顧…
陳二狗看著林震南焦急的神色,心中越發慌張,嘴上不由地更為結巴:“龍…龍…龍…王……去……去……去…被…被…”
“嗨——”的一聲長歎,林震南一甩衣袖,急邁大步向廳外奔去。
沒過半晌…
“咣咣咣…”“咚咚咚…”
急促的鑼鼓聲響起,山腰中的寨子,宛若被澆上了一瓢熱油,整個都沸騰了起來。
山門打開,一道灰色的身影,飛快地朝山下奔去。
……………………
“向師兄,大事不妙!”
成都城,正道鏢局分局中,一道似是有意壓低的驚慌喊聲,傳入了正在練功場上琢磨劍法的向大年耳中,待他疑惑地轉頭看去,隻見米為義慌裏慌張地跑了過來…
“米師弟,什麼事這麼慌張?你現在也是咱們鏢局的話事人,這麼毛糙可……”向大年剛想語重心長地提醒兩句,便被米為義急急地打斷了。
“向師兄!!!火都燒到眉毛了!!!”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緩了緩方才極速奔跑帶來的氣竭後,米為義正要說正題,便覺得肩頭一重,隨著大手的輕拍,向大年語重心長的話再次傳來:“米師弟,再怎麼慌張,也不能忘了我衡山內功的要領,你若真依要旨而行,一口真氣在膻中,絕不會氣喘的……這是…”
“向師兄!!!!!朝廷派大軍來剿我們了!!!!!”
米為義再也顧不得壓低聲調,高聲喊了出來。
“朝廷?朝廷剿我們幹什麼…我們隻是開鏢局的…大軍!?”向大年聲音驀地提高了一個八度,拍著米為義肩膀的右手僵在了那兒,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消息給震驚到了。
半晌,方才收回了右手,有些艱澀地道:“大…大軍…到哪兒了?”他方才腦子一轉念,卻是想起來,貌似他們正道鏢局黑白通吃,最近又接近統一了四川一省的綠林,這是極其犯朝廷忌諱的事,若因此引來朝廷關注,派大軍圍剿,也實乃情理之中的事。
“已經進了青城山!打算圍攻總局…這是青城山腳下開酒店的劉七傳來的消息,有一隊官兵在他那兒吃酒時透露的…”米為義一臉的凝重,看向了向大年,沉聲道:“師兄,該怎麼辦?師父一家還在山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