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差不多十年前的夏天,我和一幫同學外出露營,男男女女二十多人,在野外搭了十幾頂帳篷。那會兒正值酷暑,又不諳防曬,一個個白天下來黑成越南人,好在晚上真是出奇的涼快。大家分組守夜,輪到我當值時已月上中天,鋪天蓋地的銀河絢得跟仙境一樣,就像黑色的緞布上鑲了數以億計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霸道得不講道理。當時恨不得敲鑼打鼓把所有窩在帳篷裏打瞌睡、避蚊子、疑似做不可描述事情的朋友們都喊起來boom shakalaka!那年幾百塊的摩托羅拉還不具備拍照功能,於是篝火旁拿著迷你電扇的我隻能打開一瓶82年的桂圓蓮子八寶粥,借北鬥星那把勺子舀著吃了個幹淨。
那瓶八寶粥有荒郊獨特的青草味,那夜我用眼睛保存了所有關於星辰浩瀚的記憶。同時我以實踐證明,仰望星空是一件很累脖子的事情。
差不多十年後,我絞盡腦汁寫了一個對宇宙情有獨鍾的葉鯉寧。關於這位男主,我對此人的設定已經借女主的視角表達:心思簡單、頭腦複雜的一類人,把自己擅長的東西發揮到極致,其餘雲淡風輕。
雖然他是個令人發指的黑白控,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方方知有是誰?)
然而真正讓我想要寫這樣一個故事的原因,是很久很久之前讀到的一段話: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你,我知我再見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你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你仍是我所在的星係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網的永恒組成。by科學鬆鼠會
“海雲自開”章節裏,倪年與爸爸倪和平的“山頂”,是我關於這段話最深的感觸和表達。
此文支線比以往兩部作品稍微多一些,故事基調也有些差別,讀起來沒有你是我最美的夢想輕鬆,也沒有原來可以等到你簡單。同時我發現自己是個很魔怔的作者,怎麼都繞不開兩樣東西——友情和親情。它們總是大張旗鼓地在情節裏搶戲,或許很多讀者不愛看,但我偏偏栽在它倆頭上最多,哭得最多。
仔細想想,斯人若彩虹這個劇組的人設不是沒爹就是沒娘要麼沒爹也沒娘說好的萌愛作者三文愚呢?而關於倪年對倪和平、司徒今對司徒明、葉鯉寧對懶得取名字的土豪爹等的關係,人生百態,何等現實。
文裏除了幾對明麵上的cp,其實還有若幹隱藏屬性的cp,沒有過多著墨,大家都很聰明,給你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最喜歡的角色,來,燈光師,給三千萬打個光。
其實我是條特別害怕動物的鹹魚,至少在兩年前還是貓狗勿近的體質,但現在已經可以跟諸多純(長)真(得)善(不)良(凶)的品種談笑風生當時因為三千萬的緣故,我經常去一家貓咪主題的咖啡店。長毛貓居多,也有幾隻美短,其中有隻毛色純黑,漂亮並高貴冷豔。要麼在店裏跑酷,要麼像個老佛爺似的窩在角落裏避免與人類接觸,我總是趁店主抱它的時候趁機摸幾把,並在它釋放王霸之氣以前逃到五裏外的崗亭找警察。有朝一日如果養貓,我就首選黑色美短,然後叫它展昭。